束的案情,我想这个地球大概没有一个生物可以逃过夏洛克的批判,我边撑着脑袋靠在玻璃上,边时不时的附和他。
我不止一次,会在某个瞬间清晰又模糊的觉得眼前的人离自己非常的遥远。
清晰的是明明人就在眼前,可他极度理智的心却和我的似乎隔了无数个平行宇宙,以为是交叠着产生了关联,但其实只是错觉。
比如现在,意识到我分神没有把所有精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的侦探很快看破了我的心思,“地球上平均每年大约会有60座火山喷发,并产生数千公尺高的喷发柱,平流层内的火山灰会将阳光中的蓝光散射,当蓝光与与夕阳的红光混合时,便产生了紫色———只是火山气体与悬浮微粒分布并不平均,我想你没必要为了这些浪费时间。”
我并没有觉得他扫兴,只是将目光离开了夕阳,如他所愿落到他身上。
夏洛克坐在我的对面,他的半个身子被逐渐靠近的紫红色晚霞洒满,从他的发梢,到那双总是慑人心魄般的灰蓝色眸子,又转了弯落到他黑色的大衣上。
暖色调的光将他总是尖锐的轮廓抚平,像是柔软的帘幕轻抚又像热烈的火花燃烧,我没有避开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看。
我知道,反正他三言两语又或是一个眼神就能把所有人看透,破罐子破摔,所以我才总是这样肆无忌惮的看着他。
我却突然想起最近看过的书上写的话。
所有感动我的,你参与分享;而你身上发生的,我却不知。
……是不是要变成一百只蝴蝶,我才能读遍你全部的书页?
我很是感触,内心深处起伏,甚至在思考要不要读给夏洛克听,我的沉默收获了对方一个不解的皱眉,但在他再次开口之前,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我们在火车上遇到了之前的委托人家属。
我对此有些印象,因为对方是陪着姐姐来咨询的,是一个亚裔的青年,是个混血但又偏中式的脸,很硬朗正气的脸,可是性格却挺腼腆的,主打就是个反差感。
他还在就上次夏洛克解决了他姐姐的事情表达感谢,又话锋一转,看向了我。
回到贝克街的时候,郝德森太太开心的迎了上来,“哦亲爱的,今晚我准备了你们喜欢的……”
“郝德森太太我想你白费心思了,她今晚有约。”
谁知道,手机就在夏洛克说完之后就响了,是一条礼貌邀约的短信,来自刚刚车上遇见的亚裔青年。
我很惊讶,给郝德森太太看了,又在兴奋的老太太目光里回答她的问题,“就是上次那个委托人的弟弟,对对,就是那个,我怎么觉得?………还不错?我是说他的样子。”
久违的收到不错桃花的本人其实挺开心的,郝德森太太看起来更是比我本人还开心,拉着我讲话,热心的要去给我选衣服。
两人往三楼走去,一起无视了从刚开始就一直不说话的侦探先生。
再回到221b时候已经过了零点,我连续奔波了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但还是坚持着在二楼的时候停下脚步。
我敲了敲夏洛克紧闭的门,一次,两次,没有人回应。
我一开始是学喜欢的电视剧里的人敲三次门,真别说还挺便利的,慢慢习惯了,就这样继续下去了。
本来应该敲第三次的,但我抬起的手迟疑着没有落下,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但门就在这时候被拉开。
我以为夏洛克已经睡了,他身上套着睡袍,我顺势自然的望向他身后的房间,却被他挡住了,很快的掩上了身后的房门。
我莫名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又想起这人都已经自顾自的在我三楼的房间里出入自如了,在他第一次不知道如何神奇的开了我的门把我从梦中叫醒一起出门的时候,怀民亦未寝的我撑起身子,就知道这家伙眼睛里可能都没把我当成异性看。
我放在身后的手动了动,可我还没说话,夏洛克先开口了。
他的目光略过我全身,不到几秒。
他说,第一次约一位女士出门就是在偶遇的车上,你们今晚去的餐厅至少提前两周预约,证明他之前并没有想到你又或者早有其他的安排而被人爽约,正常的邀请应该给女性选择的时间而不是出发前才发来信息,这不是别出心裁是居心不良,证明你并不是他的第一选择。
又说起之前的案子,说他面对自己姐姐一而再遇到渣男却无法解救只会一味的忍让,性格优柔寡断遇事不决,你今晚回来的时间那么晚有85%是你们在菜单上犹豫的时间超过了半小时。
可是我记得夏洛克之前明明还难得的肯定过他,在解决他姐姐事情的案件里最后他奋不顾身的替姐姐挡枪的举措很英勇。
“那是鲁莽。”
我明明就记得是英勇。
当然,就像没见过巴黎铁塔不算去过法国,没见识过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尖锐毒辣点评,不能算来过伦敦贝克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