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喜欢一个人漫步在爱丁堡街头的时光更多与热闹的一堆人,没有目的地的乱逛,心情自由自在的短暂懒散。
但偶尔身边也会出现现阶段的朋友们,有可能是同专业的同学,有可能是宿舍的舍友,也有可能是学校里的同乡。
可不管在哪,我总是会习惯性的回复手机消息这一点曾经引起她们的好奇,我并不是一个过分迷恋电子产品的人,难道说我在手机里藏了个谁?
女生下到八岁上到八十岁都没有人能拒绝身边人有趣的八卦,可我只是摇头否认,“是在伦敦的朋友。”
她们如果仍然好奇,我就会将手机屏幕大方的分享给她们,她们只是说着玩没想到我倒是那么自然,一丝扭捏也没有,话题就从八卦上转走了,只不过随意提一句,“你打字好快哦。”
“是吗?”我正在和她说话,尽管眼睛看着她,指尖依旧熟烂于心的发着消息,“好像是哦,可能是因为我发信息比较多吧。”
“你可是很少给我们发信息也!”
“如果你想的话我当然乐意发的,让我想想,一天十条怎么样?”
一群女生嘻嘻哈哈的笑开。
*
“紧急,有空请速来221b。———S.H”
“我在上课。”
“没空也请速来。———S.H”
真的是服了,下课铃一响,我又无奈推翻了接下来所有的安排,拿起包就往学校外跑。
手机还没完全流行的时代,我日后飞快的回复信息速度已经初见端倪,这么做真的只不过是为了避免晚回复了一点就会被某人解剖分析的尴尬下场———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理由,有时候我真的只是懒得回!
自从经历了第一次莫名其妙的出门,第二次来的更神奇。
他只是喝着咖啡路过,突然抛下个时间,“下周六早上九点,海德公园,第三起失踪案,准时到。”
我嘴里还吃着薯片,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眼睛从电视机那边收回来,旁边的郝德森太太还假装没听见一样事实上竖起了耳朵。
“?……可我下周六有课。”
“记得九点到。”
他已经走上二楼了。
更神奇的是,一周后我几乎忘记这件事了,结果周六的早上一大早就收到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是署名S.H的“九点。”
我甚至记不起来他什么时候拿到了我的手机号。
而第二条就是任课老师说老婆突然预产期提前需要请假课程调整的信息。
靠,怎会如此。
纠结再三,最后我还是灰溜溜的跑去了公园。
事情或许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我可没有发现对方是那么的自来熟啊,不对,他这不是自来熟,好像只是逮着我薅羊毛!我就说一来二去如果算纯粹友好帮忙就算了,我偶尔也会帮同学带个早餐帮个忙什么的,可这人怎么逐渐任性得凌晨都开始给我发消息叫我出去了!
更可气的是我每次都对着手机屏幕无能狂怒一番,最后还是赶了过去。
拖夏洛克的福,经历了大半年的奔波生涯,第三学年开始的时候,在夏洛克的长期恶魔练习下,我对英式发音的学习进度坐火箭一样上升,再也不用怕上课听不懂英国各地教授的口音和语速啦!
当年雅思考出了相当不错成绩的我曾经一度以为班上新来的印度教授的口音已经是最难听懂的了,不,直到遇见了眼前的夏洛克。
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
有时候我也会在想,为什么会愿意跟着侦探先生每天都满街的跑,有没有可能是我从小就爱看马丁的早晨?
贝克街下雪的街头,雨夜的伦敦塔,夏日炎炎的大笨钟,被海鸥追赶的春日,很快,四季巡回,又是新的一年。
因为寄宿家庭合同即将到期,我每天一没课就满伦敦的跑去看房,导致陪夏洛克外出的时间直线下降,间接导致了很多时候夏洛克甚至我人影都抓不到。
一次探案结束后赶着时间约了中介就要走的我一改一年前被动的常态,反客为主的将夏洛克抛在了案发现场,自己先坐地铁溜了。
“为什么不搬进来住呢,亲爱的?”郝德森太太问道,“你是个好姑娘,我会很开心这里能热闹些的。”
我倒是从来没想过还能搬进来住这件事。
虽然郝德森太太好心的愿意为我将本来和夏洛克分租的价格再适当调整一点,但重点是夏洛克……怎么想我都不觉得他会愿意有人来插足他快乐的独居生活。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为了转移郝德森太太的注意,把本应该陪夏洛克去警局的时间分给了老太太,陪着她去商场逛了一天。
两人提着左手右手丰盛的战利品满载而归,在楼下一抬头,就看见在窗边把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