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没注意到一旁君越越来越黑的脸,只注意到了承武帝脸上的震惊。
看来自己这次的表现实在非同一般。
这么想着,林苋鱼的语气愈发抑扬顿挫。
“啊,以后招驸马要这样的姿色才是,就是太不近人情了。还有这些。”
咔嚓一声,君越原本摸着玉佩,强迫自己保持心平气和,不曾想林苋鱼还有后招,她话音刚落下,玉佩便在他手中被捏碎。
不知使了多少力,等他松开手,玉佩碎块砸在地上,沾染上血迹。
林苋鱼身体一僵,看向君越,缓慢地眨了眨眼。
君越面无表情,眼中墨色翻滚,他蹲下身将玉佩碎块一一捡起,然后向承武帝请辞。
“陛下,臣乏了!”
承武帝心知他哪里是乏了,不过再也呆不下去。
堂堂三元及第,本朝最年轻的太傅,被他指派教□□公主还这副模样。
就算不喜林苋鱼,身为生父,承武帝难得心中升起一丝心虚,但也只是一瞬间。
他摆手,“回去好好休息。”早知道就不让这个女儿继续。
君越应声就走,多看林苋鱼一眼都嫌烦。
至此御书房内就剩下林苋鱼和承武帝。
林苋鱼还在想君越为什么生气,原身的话她是很赞同的。君越就是很好看,怎么被赞美还不高兴?
承武帝起先没注意到林苋鱼又神游了。
他先是往左边走了几步,看了林苋鱼一眼,又往右边走了几步再看林苋鱼一眼。
这一看,发现她神情平静,是已经神游天外,不由怒道:“林苋鱼!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这个时候不能接话。林苋鱼自知。
还记得她还是鱼的时候,有族人生气了向她甩尾巴,她都不敢去跟它贴贴。
但......她还是没忍住,“请问您说的话什么意思?”
她还用了敬语,以前这样问生气的族人,都不会被撒火。
承武帝扬手,在看到林苋鱼从进来到现在,一如既往的澄澈目光时,动作生生止住,最后扫落了书桌上的一沓书。
“给朕滚!”
原身常听的话,林苋鱼没有犹豫,转身就走了。
等她离开,承武帝平复呼吸,火气压抑下去。他沉声下令。
“传下去,三公主不学无术知识浅薄,禁足一月,抄《论语》百遍!”
于是林苋鱼刚回到宫中,禁足的命令也随之而来。
青翠欲哭无泪,“殿下,你又怎么惹恼陛下了?我记得你太傅没派出去之前,你跟他学的很认真啊!”
是很认真。林苋鱼已经反应过来了。就是学的东西好像跟教的东西不一样。
林苋鱼累了,小声对青翠道:“我觉得这些没有让我先睡一觉重要。”
然后她就睡觉去了。
另一边,君越回到府中,下人奉上茶。他一口饮尽,然后将茶杯用力放在桌上,清脆一声,茶杯杯壁尽碎。
一直跟着的侍卫飞石自他离开御书房,就知道他心情并不如以往平静。
此时才敢问几句。
“大人这是怎么了?刚回京面见了陛下。”
君越闭了闭眼。
“林苋鱼刚醒来,陛下要考她学识。”他寒声,“陛下英明一世,竟有个这样的公主。愚蠢、可笑!”
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飞石也不敢多问。
他家大人乃是本朝最年轻的太傅,前途无限,却被陛下指派去教导胸无点墨的三公主林苋鱼。
没人摸得清承武帝的心思。
“那大人明天还进宫吗?”
按照当初承武帝的意思,君越每日都要进攻教满林苋鱼一个时辰。
君越静下心来。
“不去了。经此一事,陛下也该知道何为朽木不可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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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苋鱼糊里糊涂开始抄书。抄的从手臂痛到手掌。
她抄一下停一下,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最后好歹想出个初行方法,那就是安安心心呆在自己的宫殿里,继续自己当鱼时吃了睡睡了吃的美好生活。
书房外面突然吵嚷起来。
“林苋鱼呢?还在抄书?我好歹是她皇姐,不出来见见我?”
“二公主殿下!我们殿下现在见不了你啊!”
“滚,你这贱婢谁允许你碰我的?拉下去!”
好吵啊。林苋鱼从美好想法中脱离,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出书房。
外面阳光有些刺眼,她还是一下就看到了一身粉色宫装,趾高气昂向自己来的少女。少女眉眼明艳,看到她眼睛都更亮了些。
但不是因为喜悦,毕竟恶意都快溢出来了。
来人正是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