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是说,做完就不是朋友了?”
薛灵所有动作在他话音落下的一刻全部静止,笼罩在她脸上的朦胧逐渐褪色。
她迷茫地松开腿,从他身上小心翼翼滑落:“什、什么意思?你入戏太深了?”
哪怕分开,薛灵还是感受到面前躯体枯萎的颓败,落地窗又幻化成一幅繁星坠落的油画,光填满整个黑暗空间,映在邵应廷的侧脸。
她看到他眼中破碎的裂痕。
低沉洪亮的声音姗姗来迟,邵应廷却只听到自身的耳鸣。
戏。
邵应廷笑了一声,他要开口,却发现嗓子也干裂碎成砂砾,将他的声带刺得阴郁沙哑:“你让我入戏,最后却嫌弃我入戏太深吗?”
天空再无烟花绽放,薛灵却似乎能在这浓郁的黑暗中看到他泛红的眼睛。
是悲伤还是愤怒?
她下意识防备,邵应廷的表情更受伤。
“我不是嫌弃。”怕他误会,薛灵急得口不择言,“邵应廷,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我活不久吧。和一个将死之人谈真感情,值得吗?”
“你又凭什么替我主张!”
他抓起薛灵两只手腕将她逼到墙上,再克制力度,冰凉的墙纸暗花像纹身依然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此刻的他像只剩一张皮的猛兽。因为知道自己再问一百次一千次,结果还是一样,只能咬牙隐忍剧痛,虚张声势逼问。
“我最后再问一遍,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