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地牢中,柳意欢探出半个身子看着苦水河中忍痛摸索的禹司凤,担忧地皱了皱眉,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小子和那姑娘才认识几天,怎么就能忍着火烧一样的疼,心甘情愿吃这苦。
“小凤凰,找不到就上来吧……”柳意欢正劝着,忽然听到桌上的传音铃震动了起来,一道清冷却温和的声线传来,“司凤。”
柳意欢看了看水下的禹司凤,又看了看不停震动的铃铛,犹豫片刻,还是起身走到桌边,两根手指捻着铃铛,将它提到自己眼前:“他没在。”
陌生的声音传来的瞬间,路尔清抿起唇,眉眼间闪过怔愣与疑惑:“你是?”
苦水河下,听到声音的禹司凤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了上面的柳意欢,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柳意欢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口吻随意而轻佻:“啊,我是柳意欢,小凤凰的同门。”
在听到那个名字的一瞬间,路尔清猛地从床上站起,冷意与恐慌从她的眼底蔓延,半晌她才开口,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们……在哪?”
“离泽宫啊,还能在哪?”柳意欢觉得对方问话莫名其妙,好笑地反问道。
路尔清平复着呼吸,带着几分希冀问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在自己房间吗?”
柳意欢皱了眉,不知道对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低头看了眼双手已被灼红的禹司凤,心里冒出了几股火气,没理会对方制止的眼神,嗤笑一声道:“没,那小子在苦水河里玩呢,哦,苦水河是什么你还不知道吧,就是碰一下就浑身火烧一样的疼……”
“柳大哥!”
禹司凤急切的阻止声从下方传来,柳意欢闭了嘴,路尔清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她还是什么都没能改变,他还是进了地牢,下了苦水河,马上就要受那十三戒。
想着,路尔清不由得红了眼眶,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心脏像被狠狠揪住一般地疼。
她深呼吸了几个来回,才想忽然想到什么,有些急切地开口道:“柳大哥!我想进离泽宫,你能不能帮帮我?”
“离泽宫不准女子入内。”
“我知道,但……”路尔清想到了那条密道,可她没办法说自己知道,只得道,“我想见司凤,拜托了。”
柳意欢沉默良久,才低声开口道:“我知道一条密道,能从离泽宫外直接通往地牢,进来你就能见到小凤凰。”
在得知密道另一端的出口位置后,路尔清道了谢,马不停蹄地向褚磊求得提前下山的准允,赶向了离泽宫。
可是路尔清怎么也没想到,世事总是那么巧合。
“你这个没爹没娘的野种!”
离泽宫外的一个小村庄,几个半大的孩子,满眼恶意与嘲笑地围着一个女孩,出口的话粗鄙不堪。
女孩跌坐在地上,抬头望着那一张张可怖的面容,不停地摇着头,双脚摩擦着地面向后退去,想要逃离这些恶言恶语,却没有注意到,身后几米之处便是万丈悬崖。
路尔清急着去找司凤,本不愿多管闲事,可现在事情都到了她眼前,她再漠视就有些没良心了。
叹了一口气刚准备上前,就看到那小女孩已然退到了悬崖边缘,撑在身后的手掌一下按空,上半身瞬间失了重心,向后一倒便要坠下悬崖。
路尔清呼吸一滞,以最快的速度飞身而至,将那小女孩抱在怀中带了回来,稳稳地放回地面上,而后有些后怕地俯下身,扶着她的肩膀道:“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那女孩脸色惨白,被吓得双眼没了焦距,直到路尔清用力晃了晃她的身子,她才意识到她还活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害怕让她一下子大哭出声,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路尔清没有办法,只得将女孩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放缓声音哄了哄,一扭头,看到了那群同样被意外吓傻了的小孩。
“你们知不知道,差一点,你们就成了杀人凶手。”路尔清声音冷冽,眼神也几乎没有温度,她从来没想过,小孩子也能有这样可怕的恶意。
“我……我们只是和她开玩笑……我们没想……”小孩子中像是领头人的那个颤抖着声音开口,“而且,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路尔清的心沉了沉,眼神如刀子一般朝那孩子看去,她放开怀中的女孩,走到说话的那个孩子面前,在对方惊惧的目光下,拎着他的领子将他提到了悬崖边,而后一步步朝他逼近。
冰冷的气息让那小孩颤抖着后退,就在他一脚踏空的时候被路尔清抓住胳膊拽了回来。
“刚刚,你也是自己掉下去的,想再来一次吗?”
路尔清面无表情的模样和威胁般的言语让那小孩吓得脸上没了血色,一味地摇着头,嘴里不停说着:“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们几个也是,道歉。”路尔清将视线转向另外几个小孩,那些人生怕路尔清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