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种静态,去俯视所有。包括自己。
他知道是神经过于紧绷导致。却没来由。
他很早前就有了神经衰弱的毛病,吃过一些药,并没有多少缓解,也没有加重,除了那一次……他的心理医生说应是连轴拍戏和父亲住院等因素加重了他的精神负担,虽然他并不觉得会被什么影响,但那段时间确实睡眠质量不算好,所以他选择到了陶野山庄。
自从和江晚在一起后,不时的聊天,他感受到和她在一起时心情的放松,几周前他的心理医生远程询问他的状况,才一见就玩笑道他最近过得不赖,是逢了什么喜事,他察觉了他现状良好,让他继续保持,不要让精神高度、时时紧张,状态就会改善。
这是一直以来的医嘱,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很好的遵守。
他明白改善的源头来自于江晚,至少失眠状态确有缓解,结果现在却又一次出了状况……
这很糟糕,他竟然连自己都不可控,他竭力想控制它,以至于五官更加凝固。
“看来我们的运气不算太坏——”江晚再望向他时就感知到什么,他的眸光深邃、暗淡,像浩瀚、没落的星云,神秘,无法揣测。
借着微光,她似乎看到了眉目间隆聚了风暴,再一眨眼,又似乎没有。
她唇角微扬,状若安抚,“等等,我马上生上火就好了。”
江晚开始忙碌,把木头搬到一起,形成篝火,再用打火机点燃一根小枝,引燃了下层摆放的木材。
她回来,俯身,“我们靠过去一些吧。”她像在征求他的意见。
可抬眼,她一怔,“晏今朝?”
晏今朝的视线投向了她,却没落到实处……
仿佛被他盯着的是一块顽石,而他,也只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一块石头。
她再次:“晏今朝?”
明明是叫他,却好像怕惊扰了什么的声轻,但晏今朝仍没有任何反应。
江晚的手才贴上去,就听见耳边传来:“你,叫我……什么?”
江晚倏然转头,那双眸内的星云诡谲、旋转,要把人吸入进去一般。
“晚晚……”
一只手抚上了江晚的脸,过了起初的干涩、滞钝,渐渐变为了呢喃:“晚晚。”
“嗯?”江晚下意识哼出一声。
“给我白酒疗伤的小同学……”
“你记得……”像被蛊惑,江晚呐呐。
“你叫我什么呢?”
“年年?”
江晚一下醒悟,转而道:“你好些了吗?去火堆边吧。”
晏今朝说:“我可以。”
江晚垂下手,她看到他的坚定,没说什么,转身往外走。
“灵魂”似乎在一瞬脱离后又回到了躯体,只是需要时间再去适应,他能说话能动,慢慢扶着岩壁起身,跟着到了火堆旁。
他挨着江晚坐下。
这里离洞口近些,能听到浠沥沥的雨声。
须臾,“你想问我吗?”
江晚侧过头,“你感觉怎么样了?”
双双同时开口,又双双停顿。
江晚笑笑,温温和说:“你先说。”
“现在没事了。最近可能忘吃药。”他如常说,看江晚似乎不太明白,仔细讲了,“早前被诊断为神经衰弱,最近一次医生说可能出现了感知障碍的前兆,看来最近我要再跟我的心理医生沟通一下了。”
多么隐秘的个人私事,江晚没想晏今朝都说了,她听得心惊,本想就此打住,但仍忍不住问道:“最近一次是上次在陶野山庄吗?”
晏今朝却很淡然:“嗯,心理医生诊断说是感觉减弱和非真实感——”
难怪。
“对你影响大吗?会突然发作吗?”江晚打断他,她没想这么深入去探究这些,这些隐私。
晏今朝顿了顿,话里有关心和急切,他吓到她了,却也明白江晚打断他的缘由,他想起心理医生说的感觉减弱和非真实感,伴随失用症状,符合感知障碍的标准范畴,还需持续观察,“不怎么影响。三月来就这一次。征兆……来的时候应该心跳很快,其他的,需要去请教医生。”他看向她,还开了一句玩笑:“不要把我当成精神病就好。”
江晚摇头,怎么会呢,她知道神经衰弱,晏今朝还是太累了吧,只是他刚才看起来有些严重了,其实算算时间从发作到现在恢复,只用了10几分钟而已。
“那就好……”江晚抱着膝盖,不近不远的火堆渐渐将冷意驱散。
“高中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她忽然又说。
“你说了你的名字。”
“这么早?”江晚讶异,忽睫毛微动,那次带着心思的偶遇,她借机要了他的签字报上自己的名字……这里面的含义是:他早对自己的名字有印象。
是高中那次自己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