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还可以这么玩，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我想的太浅了。”
本来还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以撒，一见到洛伊出来，立刻换了副面孔，变成了洛伊在台上见他自我介绍时的样子。
他笑着说道：“你好，我是以撒，把你的通讯号给我吧。”
“……不好意思，我拒绝。”
像是听见了意料之外的答案。以撒脸上的笑容顿住了。
“我刚刚是听错了吗，其实你想说的是答应？”
“没，我不想给你。”
不知道为什么，洛伊觉得自己现在特别疲惫，如果以撒的态度好点，不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施舍状态的话，那她说不定会考虑一下，然而他有点没礼貌。
她现在很累，连场面话都懒得说了。
在拒绝了他之后，洛伊绕过他离开了，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了在路道上等着她的克芙拉。
克芙拉朝她走来，告诉她自己是偷偷溜过来的，然后和她一起回礼堂。洛伊觉得克芙拉有点奇怪，一路上欲言又止的，但她现在很累，已经没有精力得继续思考了。
难不成是她排倒数第一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其实也还好，反正她本来也没打算要拿什么名次。
这样想着，洛伊揪住克芙拉的袖子晃了晃，“我没事的。”
“……你确定？”
“嗯嗯。”
不就是倒一嘛，这有什么，只要不是社死的程度都还好吧——然后她就得知自己排了第一。
“……啊？”
“这个分怎么这么高，是不是算错了？”
克芙拉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搞错，见洛伊整个人像是要失去色彩一样，把原本打算说的话又压了下去。
算了，能晚知道一点就晚点知道吧，她还是别说了。
*
比完赛后各班参赛代表要回到台上，主持人会现场宣布排名，洛伊觉得这是多此一举，毕竟排名已经投在墙上了，大家又不是瞎。
当然会这么想的主要原因其实是她压根不想站上去……
“我们的第1名怎么还一副在状况之外的表情？你难道不高兴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拿到这个名次有点德不配位。”洛伊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她想再挣扎一下，“实际上，我觉得这个应该只是因为我的运气比较好。”
长相威严的主持人笑了，他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问了她一个问题：“那么，如果只是运气好的话，你是怎么在9分钟之内完成10万份材料填写的呢？”
“其实那些材料大部分我都认识，所以也没怎么感知，还有后面的比赛，实际上是因为平时训练的时候我都在摸鱼，导致分数和其他几位相比一直比较低，匹配到了人机又多了些优势……”
“小同学，我想你可能有部分地方理解错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用精神力填写完这么多的材料，并不是光有认识就能做到的，此外，匹配到人机也同样意味着你在这个项目上取得的分数会比别人少。”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在刚刚结束的那场对战中改变了游戏系统的运行逻辑，在你之前，游戏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小小人的情况，你的总得分因为这点翻了两倍。”
说完，他笑着拍了下洛伊的肩膀。
“咔嚓。”
原本有些瞳孔地震的洛伊瞬间回过神来，她清楚地听见了自己肩膀处传来了骨裂的声音，这一掌成功勾得她体内气血翻滚。
她感知到肩膀处传来了轻微的疼痛，嗓子开始发痒，控制不住的弯腰捂嘴咳起来。
头脑中一片嗡鸣声，视野中的人群变成了重影的状态，鼻腔间充斥着血腥味，血液在她的手背上流动，又顺着手指间的缝隙滴落在地上。
天旋地转之间，洛伊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此刻，她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哈哈，完蛋了。
*
再次醒来是在医务室。
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洛伊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晕的时间比较长，要是在台上醒来的话，那她真的就没脸见人了……
她从床上撑着坐起来，一扭头，就看见自家教官坐在一旁，给她吓得一哆嗦。
修斯顿见状，默默调整了一下自己和床的距离，离远了些，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
洛伊按了一下自己原本受伤的地方，完全感觉不出来有什么。
“疼吗？”
“已经不痛了，谢谢教官的关心，我感觉自己已经好了。”
洛伊一边笑着回复，一边把手收了回来。
虽然她刚刚什么也没感觉出来，不过既然摸起来没有嘎嘣脆的响声，那应该还——
“是吗？但是，你不是有无痛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