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琛手术还算顺利,只是毕竟上了年纪的人,身体再这么硬朗,遭了这么一出,人立马沧桑衰老了许多。
这天,碧瑛从公司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港式点心店,便叫司机停车,下车去买她父亲爱吃的虾饺。
刚要走时,见旁边停着一辆车,十分眼熟,一看车牌号,果然是熟人的车。
她一抬头,就见一个穿着打扮十分精致考究的男生,从点心店旁边的银行出来了。
碧瑛心里庆幸,她这几天为了照顾她父亲,忙里忙外的,有点不修边幅。
今天刚好有空精心打扮一番,就碰到了熟人。
便走上前打招呼道:“甄奕,你怎么在这里?”
甄奕是大学时跟她读一个系的学长,也意外道:“碧瑛?你怎么在这里,听说你爸爸病了,怎么样?好些了吗?”
碧瑛道:“好多了。”
她知道甄奕毕业后就在银行工作,便又问道:“这就是你上班的地方吗?”
甄奕道:“不是,我的单位在后面那条街上,今天主管不在,我提前开溜一会儿,来把家里的账目规整一下。”
碧瑛笑道:“自己的单位那么便捷的条件,还非得跑到别的银行,给别人创造业务。”
甄奕道:“嗨,像我们这种普普通通的小白领,弄那么大的账目,肯定会被人猜忌的,办公室里那帮同事的嘴巴,都漏风,我不想被他们议论,索性跑到这边来了。”
对于豪门公子而言,他们大多数的任务,不是让家业发扬光大,而是安安分分守住祖上的基业。
所谓守业更比创业难,甄奕便是如此。
他要是不胡乱折腾,家里的产业足够他富足一生。
要是非得逼着他做出点成就来,他实在没那个天赋,败光家业,还不是一瞬间的事。
碧瑛便打趣他道:“你这是有多不想让同事知道,你是富三代出来体验生活的。”
甄奕道:“你就别挖苦我了,混日子罢了,总得找个事做,我又不像溶哥那样能干,你指望我能做出什么事业来?别把家底败光就不错了。”
一提起“溶哥”,两人都顿住了,沉默了片刻,还是甄奕先开口,道:“溶哥他……他回来了。”
“溶哥”就是鸿飞那天所说的,碧瑛那位姓花的学长。
碧瑛早已经知道了,此时便波澜不惊道:“他本来就是蜮海人,家都在这里,不回来才奇怪呢。”
这话虽然听着有道理,但要看那人是因为什么出国的。
如果是正常规划着出国,那他回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是因为别的原因,或者因为某个人,某件事,被迫出国,那他突然回来,自然会引人议论。
尤其是跟他出国紧紧相关的人。
甄奕怕碧瑛多想,花溶回来为什么没去找她,忙解释道:“溶哥回来这几天,连家都没回,就只见了我跟忌吟两人。”
碧瑛道:“你俩跟他最好,他去见你俩,也是应当的。”
甄奕嘻嘻笑道:“你别气,溶哥迟早会去看你的,只是他刚回来,事情都没安顿好呢。”
碧瑛自嘲道:“我是谁呀,充其量不过是有点交情的学妹罢了,若是碰到了,就寒暄几句,碰不到,那就是不想干的陌生人,人家平白无故的,来找我做什么。”
甄奕笑了笑,正好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花溶的来电。
他把来电显示给碧瑛看了一眼,接起电话,按到免提模式,又特意挨近了碧瑛。
碧瑛本来不好听他们说些什么,只是甄奕非要把手机挨到她跟前,她也只好作罢。
只听花溶在那头道:“喂,你下班了没有,磨磨蹭蹭的,我要饿死了,快点啊,明珠饭店,我已经到了。吃完饭,咱们再去明塘门消遣消遣,喝喝酒,听听歌,诗诗说请我喝酒,你们今晚有口福了,没有我的面子在,你们能喝到免费的酒吗?”
甄奕听花溶说诗诗和明塘门,忙“啃”了一声,笑问道:“呃……溶哥,你猜我跟谁在一起?”
碧瑛忙用力地向甄奕摆了摆手。
甄奕当然没有直接告诉花溶,他又怕花溶再口无遮拦,说些不方便让碧瑛听的,忙道:“晚上吃饭再说,开车呢,挂了啊。”
他一挂完电话,就忙向碧瑛解释道:“溶哥去明塘门,肯定是有要事要谈,你知道的,生意人嘛,只能去那种地方应酬,但那里是诗诗的地盘,不找她,还能找谁?”
碧瑛气道:“他一向有手段,会征服女人,外面指不定多少个莺莺燕燕,上赶着请他喝酒呢,别说喝酒了,上赶着嫁给他的,估计也排成了长龙,人家有人家的本事,我等平民百姓,既然没人家那么讨人喜欢,那就安分守己一些,别东施效颦,让人看了笑话。”
甄奕笑着打趣道:“可是溶哥还没征服你,所以还是你更胜一筹,该气的是他,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