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城堡前停下。
瑞达原本要自己跳下来的,但把芙蕾雅抱下马车的弗雷转头就自然的对她伸出了手。
看到瑞达双手提着裙子,一只脚悬在半空作势要往下跳的样子,弗雷也是一愣。
瑞达猛地收住脚,点着脚在马车边缘摇晃了几下还是没控制住跌了下去。
“小心!”弗雷下意识伸手接住她,少女柔软的身体撞进了他的怀里,被他抱了个满怀。
触到少女柔软腰肢的手指缩了下,等她站好,便像是被烫到了了一样飞速收回到身后。
他一脸正色道:“您没事吧。”
稳稳站在了地面上的瑞达按住了飞起的袖子,“没事,幸好你扶住了我。”
不然这一下不得摔个狗吃屎。
瑞达忽然觉得弗雷人还挺不错的,要是换成她自己是他,想都不用想肯定直接往旁边躲一步,然后就可以大声嘲笑她摔了个狗啃地。
瑞达才不会告诉他,他这一伸手少了多少乐子。
“你身为平民,习惯倒还挺有贵族风范的。”比如他本能的认为自己下了车之后,就该伸手扶她下马车。
这种矫情的做派早在白银帝国分裂的时候就该消失了,只是很多贵族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坚持一些老派的做法。
虽然瑞达心里觉得没什么必要,不过倒也不是抗拒。有人扶就配合一下,没人扶就自己跳,就结果来说,没多少区别,她比较随心,不会纠结这种小事。
缓过神来,弗雷心里倒是生出了股烦躁,忍不住毒舌道:“你身为公主,行为举止倒是超出我想象的粗鲁,就没有人好好教教你该怎么做个公主吗?”
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弗雷暗自露出懊恼的神色。
“确实没有人教我,我以为我从小父母双亡,全家死得就剩我一个了,是全大陆都知道的常识。”瑞达看了他一眼,不是很在意别人戳自己的伤疤。
反正只是游戏里的背景板设定而已。
弗雷张了张嘴,“我......”不是那个意思。
话没说出来,瑞达已经走到了跪在地上的车夫面前,她根本没看他。
“你跪在这干什么,为什么还不走?苏茜已经付过钱了,你想加价?”
想了想,道:“确实很晚了,倒也不是不可以。”
看了眼苏茜,示意她再给车夫两百纳索作为“等车费”。
因为科林的事,他们耽误了不少时间,有这时间,他本可以再多拉一单。
车夫白着脸瑟瑟发抖,连连摆手:“不不,我不收您的钱,我只是想说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家里还有妻子和年幼的孩子,请您原谅我,别杀我,别伤害他们......”
“我为什么要杀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们?”
司机嗫嚅着不说话。
弗雷走过来,替他说出心里的担忧:“他担心他看见了今天的事情,就算你现在让他走了,等之后也会派人到他家里灭口。”
司机又抖了一下。
弗雷凑到瑞达耳边:“您不打算在这里解决他吗?他可能会把你今天干的事泄露出去。”
瑞达:“不。”
她将司机扶了起来,“我不会杀你。”
“你是我的国民,我保证,我永远不会在你没有违反任何法律,没有犯下任何罪行的前提下处决你。无论你今天目睹我做了什么,那不是你的罪行。”
“哪怕你现在大声嚷嚷把我的任何行为宣扬得人尽皆知,那也不能成为我处决你的理由。”
司机怔怔看着她。
“我的脾气再坏,再不讲道理,那些也都是对着外面的人。在我的国民面前,我会忍耐。在你们面前我永远会是最公正讲理的那个人,我希望你明白这个区别。如果天空教会因为你把我做的事宣扬出去而来找我的麻烦,我要做的是解决来找我麻烦的人,而不是去解决把这件事说出去的你。”
她松开手,后退一步,将被风吹到身前的长发撩到耳后。
“但是这取决于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将这事说出去,醉酒后不小心吐露出去,和你怀抱着置我于死地的目的和别人里应外合,这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件事。”
司机急了:“我不会说出去!请您相信我!”
瑞达拉住苏茜的手,示意弗雷和芙蕾雅跟上,耸耸肩向城堡里走去,“我相信你了,你可以走了。”
然后她就真的这么走了。
司机呆呆的看着年少公主的身影消失在的黑漆漆的城堡之中。
许久,他抓紧了拿在胸前的帽子,喃喃道:“也许特洛维西还不是那么没救。”
也许,他们被厄运笼罩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被幸运之神眷顾了那么一次,而这一次,他们得到了一个真正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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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过基建的都知道人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