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弹回。
林岫倾瞅准时机,握紧球拍将球重重击向一侧的场墙。
戈冯些的视线被林岫倾的身躯稍稍遮挡,没能窥见壁球的运动轨迹。待他看到球的踪影时,壁球已然高高弹起,又在远侧迅疾落下,丝毫没有留给他反应的时间。
第三回合,林岫倾已连续得分,双方交换发球区。
在戈冯些和林岫倾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朝她调皮地眨了眨左眼,林岫倾却紧盯对面的墙壁目不斜视,愣是没有看见。
意料之中地,林岫倾又赢了。
握着球拍的手垂于身侧,她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相信竟然赢得如此轻松。
戈冯些放下球拍,歪了歪头,笑着为她鼓掌:“恭喜你通过面试,成功加入壁球社。”
林岫倾刚刚打球的时候总觉得不太对劲,这才逐渐回过味来:“你在放水吗,学长?”
戈冯些耸了耸肩,低眸一笑,眉眼尽是懒散:“如你所见。”
林岫倾感觉被看轻了,很不服气:“再来。”
“随时奉陪。”
于是两人又打了一局。
第一回合,林岫倾陡然间感受到无形中有种和刚刚截然不同的压力。
她把球放在手中掂了掂,下个瞬间毫无预兆地将其用力拍掷向前墙,却被戈冯些轻松接住。
少年精瘦的身形快到模糊,跑动时衣角带起猎猎疾风,像一头敏捷的猎豹在场地内奔驰,每一次击球都是那么轻盈、敏锐而又致命。
壁球以一种极度刁钻的角度瞬间割裂空气,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狠绝的轨迹线。
光影交错间,林岫倾恍若看见一抹纯白的幽灵在球场上瞬移。
轻击、重击、angle shot、drop shot……每一回合戈冯些都使用了林岫倾说不出名字的陌生技巧,他击出的球就像会自导引似的,能够自动躲避林岫倾挥过来的球拍。
最终,一记狠狠的扣杀将比分定格在2-11,林岫倾惨败。
“刚刚为什么放水?”林岫倾唇角向下压,眼底泄出一丝笑意,又马上正色。
“那叫战略性让步。”戈冯些故作正经,下一秒马上破功,低低地笑出声来。
随着两人的交谈,原本空气中那股凝滞的僵硬气氛和淡淡敌意在不知不觉间逐渐消散。
戈冯些从场馆边拾起一瓶水抛向林岫倾,林岫倾精准接下:“谢谢。”
“你为什么想加入壁球社?”戈冯些问。
林岫倾抬眸看他,他正仰头喝着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林岫倾垂头下意识憋着气拧瓶盖,感觉这动作和在刚认识的人面前袒露真实想法有着同样的别扭:“……我社恐。听说壁球即使对打也不用面对面,感觉挺好的。”
“这么巧,我也是。”他注视水的目光移向她毛茸茸的发顶,莫名有种想要揉一揉的冲动。
“需要帮忙吗?”
这时林岫倾倒是敢于抬头直视对面的人了:“不信……不用,谢谢。”
瓶盖终于拧开了,林岫倾咕噜咕噜灌下去一大口水,差点呛到。
戈冯些噗嗤一笑,把喝完的水瓶搁置身侧,轻轻揭过这个话题:“现在感觉壁球怎么样?”
“嗯,还不错。”林岫倾说完,自己也笑了,眉眼弯弯,像一道月牙。
“不过,”林岫倾说出心中的疑惑,“为什么外面这么黑?”
明明是下午三四点的光景,走廊却黑得不允许光有一丝能够挤进来的空隙,她来的时候得一直开着手机电筒才不至于摔倒。
戈冯些了然地“啊”了一声,弯腰随意捡起角落的遥控器,“因为窗帘没开。”
伴随着他的动作,玻璃墙外走廊厚重的窗帘徐徐向两边拉开,霎时间炽烈的日光争先恐后地涌入室内,宛如金色巨浪不断拍打着沙褐色的橡木地板。
壁球馆坐落在高楼层,从走廊的落地窗往下望去,蓝大的校景一览无余。
林岫倾视线被景色所吸引,她趴在玻璃落地窗上向下看,目光梭巡,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自己正在住的宿舍楼。
正当她惊喜地想与旁人分享时,一偏头却落入一双如深潭般的漆黑眼眸。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已然拉近,呼吸都变得清晰可闻。
萦绕在鼻尖似有若无的清冽气息,后知后觉地提醒着林岫倾旁边站着的不是闺蜜,而是刚认识才不到半天的男生。
思及此,林岫倾身子不由得向后缩了缩。
戈冯些眸光微动,薄唇微张,正欲开口,话头却被猝然截住:“冯些——”
两人猛地转头,粗犷的声线由远及近,逐渐变得清晰。一个身材魁梧、人高马大的男子蹬蹬跑到戈冯些面前,喘着粗气问:“冯些,你搁这干啥呢?”
男子正疑惑着,一扭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