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的主事禀报:他是给县令大人报告了的,钱也是按照县令大人的要求贷出去的,他现在就当面请求扣押张家的财物抵了银行的贷款。
老百姓一听银行都怕了,对着国主催账,在边上闹得更凶啦。
赵玉林摆摆手叫别说了。
情况已经大致清楚,是起街主事的张家盲目扩大起街的规模,导致资金链断裂没法完成修造,拖下了已经付款的买房人。
人家要求退款就很正常啦。
老百姓还在大喊退钱,连本带利的退还他们银钱。
曹友闻烦极了,大骂县令不加管束,造成这样误国害民的事来,罪不可恕。
县令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呼他有罪啊,他有罪,求国主责罚。
赵玉林看到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县令说跪倒就跪倒,成何体统。
后面一大群老百姓也是呼啦啦跪倒一大片,大呼请国主给他们作主,退还他们的血汗钱。
赵玉林让楚宇轩他们将人都扶起来,提气对着老百姓承诺半月之内办好这个事情,连本带利退还购房者钱款,他叫都散了,都散啦。
还有几个不认识他的,扯开嗓子问这位青天大老爷是谁呀,说话算数?
旁边马上有人上去作势要打他嘴巴,那人赶紧闪开,嘴里嚷着问下不行吗?
就问一下嘛,咱给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那人大声说可是神威军的三少爷,三少爷发话了,那还有假,还有咱们曹国主在此呢。
散了,咱们的银子肯定不会丢,都散啦。
随行的官员见百姓散去,战战兢兢的邀他们再去衙门里坐坐。
曹友闻哪里还有心思停留,大声说他不去了,直接回成都。
赵玉林晓得老曹被这个烂事一搅和已经没了兴致,便说都回去。
他拍拍县令的肩膀叫放心,他会派人送银子过来将起街的事情接下的,不会在百姓面前食言。
县令心中欢喜,嘴里却说:哪敢叫赵大人费心。
老曹的卫士牵来坐骑,他飞身上马后一夹马肚子当先跑开。
赵玉林在后面紧紧跟上,一趟跑出郫县才在长亭边停下来休息打尖。
赵玉林要楚宇轩立即安排两位兄弟再回导江县,老曹立马懂了,说何需如此费神,还是他治下的成都府,直接让巡查司和都察院去好好的查一查不就结了?
赵玉林摇摇头,等楚宇轩安排好兄弟出发了才说:那样兴师动众的,导江县早就晓得了,查起来就费神啦。
说不定他们已经嗅出味儿,眼下就在销毁证据转移赃物了呢。
两人边走边聊,老曹说当时他就想动手,只是不晓得哥儿要买下那个烂尾街帮着他们退款是何意?
这才犹豫了一下没动手。
赵玉林笑着说他又不是富可敌国的大财主,咋能说买就买,不过是为了查案使出的障眼法。
就是要买,也得查实清楚了公平买卖噻。
老曹马上大笑说还真有他的,呼了一声:来追呀。打马狂奔。
赵玉林看到他童心大发,又要比赛骑马了,不住的摇头,腿上还是加了一把劲催马前行,傍晚时分回到了成都的家里。
此时,从襄阳赶来成都的女帮主已经在驿馆里住下两天啦。女帮主去吏部领了文书印信,听了范钟半天唠叨之后只等着国主曹友闻的召见。
回到驿馆就对着她的小女儿发火,告诉掌门女吏部的范老头儿太烦人了,唠叨了她半天的不是,啥轻视文人,看不起同僚;办案简单,草菅人命;还说她贪图小便宜,把她将贪官的小物件往家里顺的事情都惦记上了。
真是气死老娘啦。
曹国主咋还不回来嘛?
待老娘见上一面就走,以后再也不来成都啦。
掌门女立即过去给她娘按摩肩颈解气,女帮主还生气的问她没吃早饭吗?
就这点儿力气?
哎呦,帮主不爽,后果很严重啊。
渐渐的,女帮主的火气往下降了。
掌门女给她娘讲:她听了顺风司的雨琦姐姐介绍,新宋国上到国主,下至州县官吏都要接受督察院的监督,大官人都有眼睛盯着呐。
咱娘平时习惯了,看上喜欢的东西就带回家,感觉和处理帮中物事没两样,这个毛病可要改了。
这次就是都察院接到下面的官员弹劾才提出忠告的,玉林哥儿还说都是小碎碎呢。
但是,咱娘已经贵为封疆大吏,左右都有同僚跟着,有样学样的会坏了新宋的规矩酿成大错得。
女帮主嘴巴里嘀咕,不是因为她爹侠义心肠,好呼朋唤友的胡吃海喝,她才瞧不起那些烂东西,都叫简长老拿出去变银子补贴家用啦。
她现在已经不再那么抵触了,嘴里还是不爽的吐出:哪有那么多的规矩?
烦死啦。
旋即又问她都来成都了,咋不进家门去看看?
掌门女小脸一红,稍顿就说不去了,她已经将孩子送过去就行啦。
女帮主叹息一声后不再说话,静下心来享受女儿的按摩式敲击。
还没一炷香的时间又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满脸笑意的说:走起,咱娘俩出去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