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啊。”
两个人走了许久,恹恹的,在一棵朝西的木槿树旁站住,日光照下来,在枝叶上明暗夹杂着败落。
余莉娜伸手去揪花瓣,染了一指头的紫粉汁液,渗进她的指甲盖里。
曲疏月笑说:“还不如打胡峰一顿呢,别糟蹋了花了。”
她说:“我干嘛要打他?他又不是我的男朋友,怎么好打的啦?”
曲疏月摊摊手:“那就把他变成男朋友咯。”
余莉娜手上一用力,猛地掐下支花来:“他想得美!”
水波青的天色里,迎面过来一个下颌紧绷的男人,一身严整的西装。
曲疏月微眯了下眸子,都不用看清脸,就知道是陈涣之来了。
身上有这样疏狂气场的,把祝家的园子翻个遍,怕也凑不出一桌麻将来。
曲疏月先问了句:“找我吗?”
陈涣之说:“半天没看你入席,我以为你腿脚不方便,掉进塘里去了。”
他说话时语气不好,自己都回味出不对劲来了,心想,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啊,值得气到现在。
但曲疏月早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没多大感觉。她说:“我们正在走过去。”
余莉娜忙来问:“怎么了?你腿受伤了啊。”
“那么不小心的呀!严不严重啊,你连告都不告诉我。”
她说:“昨天我们行里组织爬山,我摔了一跤,就在和你发微信的时候。”
说着余莉娜就要去掀开她的裙摆来看。
被曲疏月死死捂住:“没事没事,破了一点小皮,别看了。”
陈涣之攥过她的手腕:“那边全是石子路,还是扶着你点儿。”
人已经被搀进了臂弯里,跟在后面的余莉娜还在猜测:“就是我说你亲了他一口?”
她连头都不敢抬,结结巴巴的:“对、对,就是那一下子。”
余莉娜恍然大悟:“那我看你是亲舒服了,要不然能那么沉迷,好好走路都能摔一跤。”
曲疏月天灵感一阵发麻,下意识的扭头去看陈涣之。
陈涣之感受到她的目光,专心扶着她,语气却多了几分戏谑:“人家和你说话,看我干什么?我是你发言人?”
她干涩的吞咽一下喉咙:“还、还行。”
好了,可以了,到此为止吧,别再说了。要不她真能当场跳到塘里去。
人固有一死,但绝不能是社死。
尤其在同一桩事情上,曲疏月不想被公开处刑两趟。
余莉娜低着头,也小心翼翼往前走。
就在曲疏月稍稍放心,以为她不会再讲的时候,耳朵里撞进一句:“还行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她果然没说,说话的是刚气过她的胡峰,一副欠揍样子。
曲疏月默了一阵,非得这样把她问住吗?
她顿时生了反骨,破罐破摔的,硬气回道:“很舒服。”
说话的调子还是软软的那种,像吹在脸上的微风,陈涣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抬头,漫不经心的问一句胡峰:“你是不是没被同学打过?”
胡峰:“......”
曲疏月奇怪,历来不喜欢辨是非的人,竟然坚定站在她这一头,匪夷所思。
因此在宴席上,眼风难免多往他的侧脸上带了带,掺着些许探究。
正吹着一碗热汤的陈涣之,突然问她:“好看吗?”
“......”
怎么。他耳朵上也长眼睛了?
曲疏月撇过目光,心虚的喝上一盏茶:“也就还过得去。”
片刻后,她手心里一空,茶杯被人端走,换成了一碗竹荪鸡汤。
陈涣之望她一眼:“茶都冷了,还喝得起劲。”
曲疏月张张嘴,刚想说哪儿那么快就冷了,蛮热的呀。
旁边唐夫人已经喊起来:“小曲你好福气哦,涣之这么体贴太太的啊。”
天哪。这也能叫体贴啊?他盛气凌人的口吻,就没人听出来吗?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但当着好些人,曲疏月只能微笑点头,安于享受状。
反观隔壁桌的余莉娜,被祝夫人强行安排在了顾家小儿子的身边,吃的那叫一个痛不欲生。
成年后的顾景明发了福,一米八的身高,二百斤的体重,坐在余莉娜的旁边,把一米六的她衬得格外娇小。
他一直殷殷勤勤,不停的给余莉娜夹菜,说你吃这个。
这都没什么,顶多算是他人来熟,但他毛手毛脚,总是油腻腻的笑着,想要摸余莉娜的手。
实在让人难以忍受了。
亏了是在祝家,余莉娜狠狠收了收性子,否则按照她的脾气,早就把菜给他扔回去了。
本以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