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柠混着丝巾编完她所有头发,向上卷到脑后盘起,再把丝巾系成一个精致的蝴蝶结,然后一脸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真好看,单柠你手也太巧了吧,下次也帮我编一个吧,”唐若清凑近仔细看了看,想到什么又突然问她,“对了,方羡竹你呢?更喜欢哪对?”
她故作沉思状,片刻后开口:“我嗑□□,我站西门和杉菜!”
其实,就她个人审美来说,她喜欢花泽类,一朵温柔的神秘的云。
单柠惦记着上午吃的那款雪糕,这会儿拉着她踏上去往小卖部的路。从操场到小卖部要穿过一片宽阔的篮球场地,此时打篮球的人不在少数,她们特地从人少的那边走。
方羡竹看着球场上战况激烈的男生们,忽地想到了台版流星花园,俊美优雅、忧郁神秘的花泽类看起来不擅长球类运动,却能在落后的比赛中以一记三分挽回局面。
不知不觉又联想到了另一个人,她的同桌,在她的印象中,缪煦好像从来不参加其他男生们都热衷的运动项目和比赛。
“砰——”
一颗球突然重重地撞上她的头,方羡竹脑袋里嗡地一响,整个人重心不稳之下直直向前跌去,幸好身旁的单柠眼疾手快,迅速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回来。
真是“飞来横祸”。
“谁呀?有病吧!”单柠回头脱口而出。
疼痛逐渐蔓延开来,持续了好几秒她才从眩晕中恢复过来,看了眼还在地上滚动的篮球,朝反方向望去,一队人慌忙跑过来,唯有一个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是任斐言。
“不是,你们到底会不会打球啊!我们这离你们那块场地最远,这么长一条对角线都能精准命中真是高难度呀!”单柠挡在她前面,朝那群男生吼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
说话的中分头男生被从后方走过来的任斐言扯开,他躬起身假模假样地打量起方羡竹,说:“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扔偏了,你没事吧?”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根本没在她身上聚焦,语气也听不出一丝抱歉。
在她面前,不演了是吧。
看着任斐言这副悠然自若的样子,方羡竹倏地梦回初三那年,在同样的眼神下,她度过了一个灰色的、浑浊的初三下期。
“怎么?需要去医务室吗?你那两个跟班不来‘护送’你吗?”他直起身,语气带着轻笑。
“你有病吧,有你这么道歉的吗!”单柠叉着腰就要跟他理论。
任斐言身旁的几个男同学见状纷纷赔着笑脸把他拉开,中分头赶紧打圆场:“真的不好意思,我们言哥平时不这样,他真不是故意的……我代他向这位同学道歉!我送她去医务室看看吧?”
“你们——”
方羡竹按住单柠的手,放下摸着后脑的手,冷冷地说:“不用。”
随即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一株大树底下,弯腰拾起滚落到此的篮球,再一步一步慢慢走回来,对着任斐言伸出手。
他却不为所动,就这么看着她,旁边的中分头男生口里说着“谢谢谢谢”,欲接过她手里的球。
然而下一秒,方羡竹蓦地躲开他的手,蓄力将篮球狠狠往任斐言的肩膀处砸去。
“砰——”篮球反弹回一大段距离,她拉着单柠轻巧闪开。
她本来想对着他的头,但怕砸出问题,对着脸又怕太明显,只能临时换了个方向。
任斐言一时反应不过来,被砸得惯性往后退了几步,一脸不可置信,紧皱着眉头咬牙切齿道:“方羡竹你——”
“不好意思啊,但我就是有意的,应该不需要扶你去医务室吧?”方羡竹刻意用礼貌而轻柔的语气对他说。
男生们面面相觑,看着欲发作的任斐言,她迅速拉上单柠头也不回地离开篮球场。
虽然任斐言大概率不会真的对她动手,但她也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
出了篮球场地后,方羡竹才舒展开肩背放松下来,心跳逐渐恢复正常节奏。
“天哪,你刚才也太帅了吧!”单柠摇着她的手臂,一脸兴奋。
只是,她却后悔当时力度不够大。
“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说他‘人面兽心’了,不过你和他到底什么仇啊?我中午还特地去打听他这人怎么样,结果都说他成绩优异、阳光帅气、大方人好之类的,”单柠疑惑地看着她,又担心地问,“你真的不去医务室看看吗?被球砸到脑袋这事可大可小,万一出现脑震荡怎么办?实在不行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没事啦,我现在已经没太大感觉了,休息一会儿应该就好了,到时候还不舒服我再找老刘请假去看看。”
方羡竹瞧着单柠紧张的神情,想起她刚才护着她叉腰跟那群男生理论的情形,心中淌过一阵暖流。
她突然很庆幸她们没跟任斐言在同一个班,不然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