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开始了日复一日繁重重复的劳动,却每天晚上都会轻声唱着动听的曲子,却总是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她就这样俘获了一位心理扭曲的军官的心。在1942年8月13日,姑娘成为了军官的女仆。军官在这一段时间的日记损毁严重所以我们不能得知他与姑娘的相处细节,但从仅存的几页上看,姑娘平时非常安静,‘像另一个世界的人’,‘与所有人不同’。‘她像春日的暖风’。
“姑娘于1943年2月同苏联士兵一起出逃,他在日记中表现的无比愤怒疯狂。既指责姑娘对他的背叛,又乞求姑娘回来与他道别。这种矛盾令人忍不住疑惑。
“之后的日记悉数没有了明晰的时间而且缺页严重,我们可知的唯有他曾见过那位姑娘,并把被俘的她送到了苏军驻地附近。后来他被苏军俘虏,这位姑娘是他所在战俘营的卫生员,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军官偷藏下了自己的日记本所以又得以记下了只言片语:姑娘的冷淡、骄傲;他的恨、爱。他的情绪于爱与恨之间徘徊不定。
“后来,在纽伦堡,他的日记被搜出,再无后文。
“我们再也无从了解他的内心世界了。我们终究无法知悉他临死示爱的动机。但以上并不是这段往事的全部。两位英国记者的采访还为我们提供一些其他的信息:
“比如曾经在军官管理的集中营工作过的医生采访时表示,军官曾在1942年末1943年初让他教授一位亚洲女人护理技术;比如另一位辛德勒式的日耳曼商人表示他曾几次见到军官坐在阳台上,端着酒杯,目光紧紧追随着照料军官房子的亚洲女人。
“可这一切似乎都说明不了什么。两位英国记者对他们的劳动成果很失望,但就在这时,他们从一位法国记者口中得知了一些有趣的事。
“年轻的法国记者同样为死前告白倾倒,法国人骨子里的浪漫让他意识到这种压抑的情感很可能让军官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点什么印记。他立即申请检查军官的遗体,然后从军官的腋下——原本应纹着自己的血型的地方发现了三团红痕。经辨认,那是粗暴地洗去纹身所留下的痕迹,而且那三块痕迹很可能是三个汉字——‘弈’、‘春’和‘恒’。”
弈春恒的手机“咣”地一声砸到了桌面上,一层冷汗“唰”地冒了出来。
这……这就实在惊悚诡异了。
理智告诉她赶紧关了网页,但她到底继续浏览着。
只见博主又写到:
“更有趣的是,纹身大师鉴定那个‘恒’字遮住了军官先前纹的O型血血型。是什么样的心理状态下,纳粹分子才会把他人置于自己的信仰——他们的元首之上呢?法国记者为此困惑不解,所以在一次醉酒后,他向自己的朋友谈论此事,凑巧被两位同样好奇军官的英国同行听了个正着。至此,两方人马终于碰头。
“接下来的事情简单又不简单,两方下大胆假定日记中的姑娘和纹身所铭记的是一个人。根据日记中的时间线,他们推断第二次纹身发生于1942年7月到1943年3月之间的某一天,于是他们开始寻访集中营附近城镇中的纹身店店主,希望能从这里获得一些消息。
“终于,在经历了四次失望后,他们找到了答案。那对店主夫妇已经50多岁了(1950年),他们幸运的在战火中活了下来,却也不幸的承受着战争给他们带来的痛苦。他们还记得那位军官。
“‘那天我一开门就吓呆了,’二人中的妻子告诉三位记者,‘大冬天的,他穿着一身黑,天还没怎么亮呢!站在那跟着鬼似的,还抱着个人。我吓得差点没晕过去,赶紧给迎进来。一进来就嫌店里冷,给我们些煤的配给券和钱让把火生旺点。结果他也没等暖和点直接脱了上衣给我家老头子三个图画,让按着顺序一点不差地纹上去,还特别说让用第三个样子把把他原有的纹身盖住。’
“‘他还让我给他纹身呢也不放开他抱着那个黄种人,就松一会儿手能丢了似的,怪了不还有个《种族法》的吗!’丈夫说,‘然后给那女的纹身的时候他也特别不乐意似的,紧抱着,让人给纹后背上一长串字母——好像是人名。纹完了,他还买了一瓶洗纹身的药水就走了,怪人!他抱着的那个女人也不太对劲,昏昏迷迷的裹得特别严实,纹身的时候碰着一点她的皮肤感觉应该是在发烧。不过记不清了,实在太久了。’
“至此,三位记者终于证明了军官的痴情,挖掘出了血色里的一丝温柔。但我们终究无法得到更多关于那位姑娘的信息了。三位记者向军官的爱情故事整理成文想要发表,但特殊的时代背景下,这些材料最终未能面世。直到1970年再次系统化整理集中营史料时,他们的作品才被收入资料室,供后人阅览。
“好了,博主的本期分享到这里就结束了。在文章的最后,请大家记住军官的姓名——艾弗里希?曼施特莱,请大家在日后积极为和平奋斗。我们下次见。”
文章结束了。
弈春恒仍保持着阅读的姿势,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