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明姣仔细看了,那烧鹌鹑和樱桃小酥肉都是她最爱吃的,这些若不是家里人,是没人知道的,看来这个局大哥也在其中参与了不少。
她看了一眼菜品,然后就瞧向明尧。大约明尧也是心虚,立刻低头摸了摸鼻子,只闷笑,却不作声。
小王爷瞧出了他们兄妹之间的一来一回,于是笑道:“你别怪致恩,是我逼着他说你喜欢些什么吃食的。”
他生的少年模样,说起话来却有一丝稳重和老成,淡笑着,语调又微微上扬,“费事做了一回东,若是贵客不能尽欢,岂不是无用功,说不准还适得其反。”
荀珏面色坦荡,直白地便将旁人眼中极其晦涩难言的话轻易说出口了,且这般坦荡,让人不觉得不适和冒犯。
他随心恣意,看起来是不拘的性子,说话做事都从容洒脱,似乎并不在乎旁人的看法。
明姣默默注视着面前的酒盏,心里不由地想,荀珏的性子与前一世的自己当真是极像,这是被爱堆积出来的自信,才敢将自己的爱与恨都直白地展现出来。她反观自己如今,却事事小心谨慎,全然不像当初的自己了。
清澈的酒液注满琉璃酒盏,明姣的思绪也跟着漂浮,玉露酒,从前在宫中也是喝过的。曲意浓出身西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制香酿酒也不在话下,她为人谦和,时常酿一些家乡的甜酒送给宫中诸人,自她进宫后,就连以往只有西疆进贡的玉露酒也不算稀罕物了,明姣那时总爱往她宫里跑,宫里人人也都很喜欢她。
如此想来,也难怪荀琰和太后都喜欢曲意浓了,她实在是个温柔可爱的人。
“姣姑娘尝尝这宫里厨子的手艺,是否合姑娘心意。”
许是见明姣长久出神,小王爷开了口。
明尧也附和道:“听闻你爱吃鹌鹑,今日小王爷特从宫中请了厨子,为了保肉质鲜美,一应材料都带到了这里来现做的,快尝尝。”
说着话,侍女便把烧鹌鹑摆到了明姣面前,那肉质颜色清透,色泽金黄,看起来颇有食欲。
若是上一世的明姣,大约看到这些,会觉得因一面之缘,小王爷便对自己情根深种,但如今的明姣经过两世搓磨,行事间小心谨慎了不少,尤其是对同样是皇室宗亲的小王爷,即便看起来他心无城府,但仍旧不敢全然信任,所以他的这番貌似讨好的动作,明姣只敢客气地答一声:“多谢小王爷费心了,却不敢有多余的揣测,生怕自己再入谜团,走入了前两世的老路。
大约明姣这样客气的话语和行为实在是与她往日纵情恣意的人设不符,所以惹得明尧都多看了两眼,心里嘀嘀咕咕,难道妹妹是讨厌小王爷了?否则怎么如此客气。
小王爷一贯见着明姣都是这样得体大方的样子,从不曾见过她小女儿性子的那一面,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催促道:“快尝尝,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明姣依他所言,挟了一块鲜嫩的肉蘸了蘸料汁,鹌鹑肉一入口,明姣眼睛都不由地亮了几分,待一整块下肚,她才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赞道:“果然是很肥美,宫里的御厨着实不同凡响。”
这话不是作假,明姣上一世虽在宫中生活了几年,但鲜少有机会尝到御厨亲手做的菜品,除了宫中宴饮之外,大多数时候各宫都是在自己的小厨房准备膳食,虽然明姣成日里无事也琢磨出了不少新菜样,但奈何婉蕙宫的厨子水平有限,她又没法让明家帮她找一个厨子送到宫里,所以菜样再新式,也做不出大厨的味道。
这道烧鹌鹑,她自从进宫后就没吃过这么正宗的。
此时吃着美食,明姣心里不禁怨怼,可恶的荀琰,当真是个没心肝儿的,御厨这么好的手艺他竟一人独享,他这种不重口腹之欲的人,恐怕根本吃不出好坏,当真是浪费!
有美酒佳肴,三人又都是健谈的人,对着宽阔的马场,景色甚佳,当真是好不自在,只一顿饭的功夫,明姣同小王爷便熟络了不少。
用完午膳,小王爷道:“刚吃饱不宜大动,我让人安排了营帐在后头,姣姑娘可以去歇息一会儿,我和致恩先去选几匹马来,待姣姑娘消食了再来寻我们。”
明姣点点头:“好,多谢小王爷费心了。”
说完,荀珏和明尧便束上了衣摆,一同往马场另一侧去了。
明姣这次出来只带了摘星,见小王爷和大公子走了,摘星才走到明姣身边,手抚胸口:“姑娘,小王爷和当今陛下不愧是亲兄弟,他二人气势一般,都很吓人!”
闻言,明姣扑哧一声笑了,笑她像个孩子:“小王爷总是笑眯眯,说话也爱开玩笑,哪里吓人了?”
摘星缩了缩脖子:“姑娘!小王爷那是对您笑眯眯的,对旁人可没有,方才我在后面站着,小王爷回首接漱口用的盆盂,表情可严肃了呢!”
她抚了抚胸口,继续说:“不过,小王爷虽然看着凶,对姑娘倒是真好,又是将进贡的美酒带出来,又是请宫中的御厨亲自来给姑娘□□吃的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