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深抬头,看清来人,心中暗喜,白宋可真是他命中的贵人!
他拉着对方躲到一侧,谨慎地瞧了瞧附近的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白宋,丞相府这么大阵仗是出了什么事情啊?不会是在找我吧?”
乔晚深本来觉得抓住了救命稻草,可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可怕,不禁心虚的躲开了眼神。
宋白语说:“你为什么要跑?我对你不好,还是丞相对你不好?”
乔晚深见她这么问,知道她误会了,几乎脱口而出,“你当然好啦,至于那个丞相宋白语,我和她只见过一次,但印象确实不算好。说多了,白宋,我就是怕你误会,我走,绝对不是因为你。”
“那是为何?”
乔晚深轻叹一声,无奈道:“我想回家。”
宋白语点点头,表示理解,只是脸色看起来并没有缓和多少。
她道:“新郎君回门,这是应该的,只是你一个人不合适吧,我陪你。”
她说的不容质疑,乔晚深张了张口,想解释,又不知该如何说,最后只能点头答应。
他说的回家,并不是回到某处房屋,而是回到他二十一世纪的家里,躺在他房间里的大床上,啃着老妈拿手的可乐鸡翅。
乔晚深看看身旁那人冷峻的面容,估摸着是见他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在生他的气,也罢,反正他也是要回去一趟这里的家的。
乔晚深说:“外面的人那么凶,估计这里也不会放过,该不会真的是来抓我的吧,白宋,既然你陪我回门,那他们……应该不会阻拦吧?”
宋白语见他就来气,不禁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放心,不是来捉你的,府里跑了个不知死活的小奴,等抓到了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乔晚深说:“啊?那小奴干什么了,要对他这么凶残?”
宋白语淡淡地说:“没什么,只是偷溜出去而已。”
“啊?”乔晚深看着她走出菜馆,急忙跟了两步,又怕被抓,只能小心的扯了下她的袖子,想让她慢点,“那我……”
我也溜出来的……
话说一半,他咽回去了。
“那小奴也罪不至死吧?”
“嗯。”宋白语又道,“一顿鞭子是少不了的。”
“诶,你别走这么快。”乔晚深一边用力拉她,一边往下压斗笠,尽量遮住自己的脸。
宋白语停下脚步,半带嘲讽地说:“怎么,怕挨鞭子?”
乔晚深被她的语气弄的很不快,但怕,也是真的,只是跑了个小奴而已,这么大的阵仗,简直像是要把整个上京城给掀翻了一般。
这里可是上京城,天子脚下!
可见人人口中的活阎王有多可怕,难怪任谁人提起丞相宋白语都一副闻风丧胆的模样。这要是发现他这个刚娶进来冲喜的也跑了,可还得了!
乔晚深稍抬起头,恰好和数米之外的相府侍卫连春对上了视线,吓得他赶紧低下头。
怎么这么倒霉?
他的轻功还算不错,可这么多人,其中不乏许多高手,被抓住了,多半是小命不保,可想跑,又谈何容易?
连春看到乔晚深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可算是找到了!他刚想大喊,命人将他拿下,却看到宋白语警告的瞥过来一个眼神,然后握住了乔晚深的手,大步的朝前走着,似乎要去什么地方。
宋白语是个很谨慎的人,在外行走时,多是普通人常穿的服饰,也从不许属下在外称她丞相,最多有事只以白侍卫称呼她。
正是为人谨慎,很少会独自行事,还如此突然。
连春木讷的目送着他们走过去,渐渐走远,然后大喊一声,“传令下去,不用找了!”
乔晚深好奇的往后看了又看,弄的宋白语不耐烦。
宋白语甩开他的手,说:“说好了一起回门,你又干什么?一路上就这么多新奇的玩意,让你分心吗?不如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
乔晚深摆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刚才连春明明是看到我了,他怎么……”
乔晚深不思其解的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找到解决办法一般,笑着说:“白宋,丞相这么器重你,咱们突然回门,她……不会怪罪吧?”
宋白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看到对方有些不自在了,才说:“不会。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如果你借着回门的机会跑了。”她如鹰一般的眼睛带着点威胁的味道,“丞相府多的是折磨人的手段。”
“咳咳,我就是想回家,天涯海角,莫非王土,我能跑到哪呢。”乔晚深嘴上示弱,心里却想着,反正等他回到二十一世纪,任他们翻遍整个大周都休想找到他!
乔晚深的老家距离上京城不算远,但是中间隔着一座城池,两人徒步前往,还是费了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