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个侍卫押着小九从林中走了过来,他挺着板直的身子一脸倔强,直到看见地上的辛,他脸上才裂出一丝动容。
“辛儿!”小九拼命地挣扎,凌乱的头发有些狼狈,两侧的侍卫却纹丝不动。他对着白衣男人厉色道:“你要是敢动她,我不会放过你!”
“哦?”男人来了兴致。“如何不放过我。”
他缓缓走向小九,所到之处寒气逼人。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刹时剑拔弩张,几处暗中的侍卫伺机待发,但他们清楚这种对手几乎用不着他们上场。
小九使尽浑身灵力,从指尖迸出一道精光,直直向前逼去。
刹那间,男人额前的银丝受到气流冲击,微微飘动,他轻松将头一歪,发丝随之舞动,负手轻侧过身,一脸云淡风轻,毫不费地躲开了袭击。
辛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什么就结束了。
小九眼见失败,怒吼一声,再次逼出灵力,那道精光峰回路转,杀个回马枪,即将要刺入他身后时却蓦地停住,白衣男子星眸一闭,精光在他身后悄然粉碎,化为尘埃。
男人笑了,像得逞的孩童,他满意地拂了拂身上的尘埃,手掌一摊,立马显现一剔透玉瓶。
“来人。”他伸出纤长的食指指了指辛,勾勾手指,侍卫立即将瘫在地上不知所措的辛抬起,押了过去。
男人唇边勾起一抹弧度,冷冷一笑,道:“这是冰肌丸,但这可不是女子用来驻颜的补品,服下它若一个月没有解药,你的肌肉在三日之内会渐渐如结冰一般,无法动弹,直至死亡。”
他两指一捻玉珠,缓缓送至辛唇边。
“不要!”小九撕心裂肺,不知如何竟挣脱了侍卫的手,扑了过去,男人用不到一成的力击出一掌,小九顿时被击退几十米,砰的一声跌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这就是你们擅闯禁地的代价。”男人淡然道,“把他们送回九黎氏族。”
小九这一口血怕不是活不成了,辛见状着急的大喊:“喂!姓九的,你没事吧?你可别死啊!你死了我找谁唠嗑去啊……唔。”
一颗冰凉的圆珠子滑进喉咙,苦涩涩的,剌得她嗓子疼,这小子!给她吃了毒药!
“得,你死了我也没得独活了。”辛两脚一软,跌倒在地。
男人冷哼一声。“倒是有情。”
她没听清那人说了什么,只是一心焦灼自己还有几日可活,没成想小九也太弱了,本来想着他有灵力还能顶点用,谁知这男人打他跟打鸡仔似的,死一送一,搭上她这个倒霉催的。
男人见她难过,眉头一软,道:“每个月我替你解一次毒,你帮我办一件事,要是办的好下个月还有解药,要是办不好……”
什么?还有这亏本买卖?她听出其中威胁的意思,她莫名其妙挨一顿打,吃了一颗毒药,痛失一个伙伴,还得答应他一件事,办的好奖励一颗毒药,再给我解药?
“原本你们闯入禁地本是死罪难逃。”男人本想杀了二人,但没想到她竟会使用巫术,他寻了这么多年那人的下落,皆无音讯,直到今日……
“成交!我干,偷鸡摸狗我都干,如何?”辛一口应下,识时务者为俊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待侍从将那二人遣送回去后,他面色愈发凝重,身后一团黑影不散,化出一只獙獙,金色狐身,鼓翼振翅。
“凡人没有灵力无法御术,她方才能引得鱼儿救她,可能是巫蛊之术,可普通凡人禁用巫术,只有皇族才能习得巫术,原以此占卜天象,皇族……应该没剩几个的。”
獙獙仰头嘤嘤叫了几声,用爪子挠挠腮,似乎在说,为什么放走她。
男人点点獙獙脑袋,了然道:“她吃了我的药,就算是,也逃不到哪去,若不是,则可替我引出人族余孽,至于那个妖,更无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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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四四方方交错打通的隔间如同一座迷宫,墙面是深土色的,天花板流淌着不知名的浓浆直至地面,人闻着是腥臭的,但却是这些臭虫蟑鼠的最爱,一只黑油油的茶婆子淌着浓浆爬上一只脚,它闻了闻,找准地方打算啃食。
“咚咚咚咚”
辛睡得迷迷糊糊,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敲木鱼,没过一会觉得脚底板奇痒难耐,她下意识搓了搓脚,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她软软地撑起身子去看,竟和一只偷油婆四目对上了,它晃晃触角正准备振翅高飞。
“啊————”
地牢内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
窸窸窣窣一阵脚步。
木门被打开,为首的是一个小喇嘛,准确来说是一个小屁孩,剃着光头带着黑檀木大佛珠,大约六七岁的样子,走起路来流里流气的,不大像个念经的人。
“小九?”辛爬向另一边的角落,那儿躺着一个人已经奄奄一息,她探了探小九的鼻下,没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