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动身前往寻找村内目的地之前, 众人先在各自房间内暂作休整,期间精力还算充沛的于桃和周妍, 合力把小楼的灶台给通了,架起大锅熬了一锅浓稠的糙米粥,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
据周妍说,自己之前和吴政去村东做任务时,为了给李家老汉熬粥,根据指示前往了一户人家借粮食。
她还记得那户人家的地址,刚才特意又出了一趟门, 从对方后院偷了半袋子。
在游戏里,思维灵活一点是很重要的,毕竟喝一碗热乎乎的粥, 总比干嚼馒头咸菜要舒服多了。
周妍最后刮刮锅底,好心给宋天恒也盛了一碗粥, 她走到宋天恒跟前,见宋天恒还抱着宋天舒的尸体,低声劝慰。
“给, 游戏还没结束, 你最好还是振作起来, 补充一下体力吧。”
宋天恒怨恨地瞪了她一眼, 不得不说他现在怨恨所有人,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
“滚,谁要你装好心!”
周妍几不可觉抿起唇角,她眉眼间那股怯生生的神色褪去, 看向对方的眼神逐渐变得冷淡。
她点点头:“行,你果然也不会有更好的结局了。”
她随手将碗里的糙米粥泼在地上,转身离开了房间。
……
另一边, 在一楼的房间里,姚苍终于得到了睡床的待遇。
他试图跟贺星梨沟通:“其实咱俩一起在床上躺会儿,不至于发生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胡话。”贺星梨面无表情摆弄着从医药箱里拿出来的外伤药,她坐在床边,朝他挑眉示意,“上衣脱了,等我帮你脱呢?”
鉴于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帮他上药,姚苍略作迟疑,还是依言褪下了卫衣。
他肩膀和手臂被惠贞的发丝勒得血肉模糊,几乎和布料黏在一起,硬扯下来就疼痛加倍,但他还是忍住了。
贺星梨抬眸,瞥到他额上出了一层薄汗,不禁叹气。
“疼你就说疼,哼哼两声也无所谓,不必这么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这也算疼的话,还怎么配做你的搭档。”姚苍很平静,“相比起来,你给我上药更辛苦一点。”
她没忍住对他翻白眼的冲动,干脆用手指蘸了药膏,用力往他身上抹。
那些细小的血痕纵横交错,经她这么毫无章法一通折腾,可想而知跟往上面撒盐也没什么区别,姚苍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他没生气,只是抓住了她的手腕,好声好气劝说。
“阿梨,甭管疼不疼的,也没必要非得置我于死地。”
“你不是铁血战士吗?这属于磨练你的意志。”
“意志可以在任何时刻磨炼,别在这浪费你的时间了,要不我自己上药,你去稍微睡会儿。”
他语调渐轻,唇上血色很浅,看得出一直支撑着的精力濒临耗尽,已经极度疲倦。
贺星梨沉默片刻,又难免有点心软,手上的力度也放轻了。
她说:“该睡会儿的是你,你睡你的,出发时我叫你。”
姚苍原本还打算再说点什么,谁知她压根也不给他机会,麻利上完药缠了纱布,紧接着把衣服给他套好,再不容违抗地把他按到了床上,最后用被子盖了个严严实实,好像那生产流水线的熟练女工。
“闭眼,敢睁眼就揍你。”
换作别人说这话,估计也就是随便吓唬吓唬,但贺星梨说这话,拳头是真的会分分钟落在别人脸上。
身为名义上的前男友,姚苍深谙此理,所以他乖乖闭上眼睛,表示自己绝对服从命令。
“……不过,阿梨,咱就不用把脸也盖住了吧?我还没死。”
* * * * * *
有了贺星梨的严格监督,姚苍假戏真做,本来只是装装样子,结果到后来还真睡了最近以来最踏实的一个觉。
他是被贺星梨推醒的,睁开眼睛时犹有困意,却在看清她脸的那一刻迅速恢复清明。
“我睡了很久吗?”
“现在才中午,再久能有多久?”贺星梨扒开领口检查了一下他纱布的渗血情况,边检查边回答,“都说我会替你守着了,你神经用不着这么紧绷的。”
他靠在床边揉着眉心:“也不能把压力都转嫁在你身上。”
“这算什么压力,你未免太小瞧我。”
她说这话时张扬又漫不经心的语气,一瞬间就好像回到了高中那年,站在操场上吊儿郎当地告诉他:
——揍这几个兔崽子算什么麻烦事?你未免太小瞧我。
无论再过多少年,她始终如此,是明媚得足以驱散一切阴霾的太阳。
姚苍片刻失神,而后便笑了:“是,有你在我应该放心。”
“那走吧,我刚才看赵静思和于桃也起床了。”
短暂的休息过后,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