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难得的音乐课,也是这学期唯一的一堂音乐课。据说是因为老师也需要期末刷点业绩,对此不得不进行的一堂课,其他各科老师对此表示出无力的愤恨。
音乐老师在期末进行完自我介绍后,大手一挥,将投影仪乐器都让了出来,让学生们自己玩起来。
音乐教室在六楼,坐北朝南采光很好,教室内是沐浴在阳光下的年轻学生,激情的玩弄乐器唱着一首首念了很久的旋律。
许泽唯总是觉得吵,他高二刚转来就是一副低沉的样子,不穿校服的时候活脱脱像个随时背炸药的极端分子。可奈何家里有点钱,脸也不差,哪怕摆了张二五八万的脸,此刻也被簇拥在人群之间。
许泽唯阴着脸看着此刻台上的女生,女生唱的是首英文歌。欧美人的性格跟他们的曲风很像,热情直接。可是女生掐着嗓子唱出来倒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了,更像是逼着土生土长的东北汉子戒掉口音一样。
女孩一脸期待的看着许泽唯,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可后者给的回应就是,一句歌词看了五次表。
簇拥着许泽唯的男生们,哄笑着给这女生羞下去了。被这么一弄,反倒没有人愿意上来借歌表达了,比起成不成功,这样的例子更让人心有余悸。
等了一会,就像是确定没有人上时,一个女生背着吉他往台上走。
大家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来,安霓旌在班里人气很高,但最近不知怎么,反而也阴沉沉的,大家问了几次没得到回应反倒咻得慌,就没再继续关注了。今天上台,估摸着是事情解决了或者心情好了,班级氛围一下子炸开,不少人在底下开着玩笑。
许泽唯旁边的男生跟她很熟,用手合着拢着嘴,大喊到:“阿旌也来给人表白啦!”大家一下子笑作一团,只有刚刚的女生坐在后排红着脸低头。
安霓旌笑了下,抬眼看他:“臭小子,跟你表白行不行啊?”低下又是一阵起哄,笑闹。
安霓旌回完话就静静的调试吉他,好了的时候对着吵闹的班级来了句“美女唱歌都没人听,还有没有天理了。”
班级里很统一的“咦”了一声,但又真的安静下来了。
许泽唯依旧阴沉沉的看着,只不过这吵嚷的环境终于安静下来,让他舒坦不少,眉毛都愿意稍微松开点了。
安霓旌唱的是首日文歌,她的嗓音是悠远且厚实的,但唱这节奏快的歌意外还不错,没人听懂了她唱的啥,只听明白最后一句サヨナラサヨナラ,(sa yo na ra)好像是再见的意思。
现在因为互联网文化碰撞的激烈,更别提日漫大面积的涌入国内,这种简单的日文,平常学生还真都能听懂。不过没人对她前面唱的啥好奇倒是跟听不懂沾了很大联系,只当她最后几句是在跟前段时间的坏心情告别。
唱完班级里笑闹了几句,就放她下来坐着了。这也算继续了好氛围,又有人敢上来继续了。班级里的学生分着轻熟,一个又一个的开着玩笑,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叫人愉悦。
直到刺耳的铃声像一把短刀划开了这和谐的氛围后,大家又鬼哭狼嚎的相继走向教室门,并且对着门口的音乐老师表达了沉重的不舍。
许泽唯被男生拽着看热闹,所以坐在第一排离教室门远,等走到后几排的时候才发现,安霓旌扶着吉他靠窗坐着。他对谁都一副冷淡样,扫了一眼就过了。
上副课的时候,大家都爱拉着自己喜欢玩的好的人结伴,按理她的旁边是有一个女孩的,但是最近她好像总爱一个人待着。
站在许泽唯旁边的男生就是跟安霓旌玩的好的那个,叫陈思朝。也是前面几次三番询问安霓旌情况还贴冷屁股的那个,“你坐那么后面还不走,等着下个班再混一节课是吧。”
他俩玩的好,班里都知道,同行的男生见状除了许泽唯都停下来等他。
“靠窗吹风吃的是意境,懂不懂啊。”安霓旌白了他一眼,把窗户开到最大。
刚说完陈思朝就靠了过来,“来,我也品品什么意境。”
“腿麻了,行不行,非得逼我讲实话呗。”安霓旌有些生气,用手肘顶了他一下。
陈思朝就等着看她炸毛,意图成功了,就笑呵呵的损了她两句,起身拍了一下她的头就走了,只不过到门又来了句“赶紧回教室吧,大冷天的别吹感冒了。”
安霓旌头也没回的摆摆手,“快点滚。”
等音乐老师都提醒她,快上课了,待会下去了不用锁门,安霓旌这才意识到人已经走空了。她起身站在窗前,看着发黄摇曳的树,发了会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泽唯,咱俩去老班那把篮球偷回来呗。”陈思朝和另一个男生互相抛着许泽唯的水杯,嬉笑打闹。
许泽唯站起来截过水杯喝了口,“你小子就不是干坏事的料,别再让我回忆上次你被老班问还结巴的丢人样了。”
陈思朝“哪有揭人……”话音未落,教室门砰的一声被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