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大天亮,梁树被身旁聂雯雯看短视频的声音吵醒。
半梦半醒的,她听到视频里的柔和的女声讲:“……正常的情感关系呢,就是这样的……接下来是第三讲,如何维系两性关系……”
聂雯雯低声骂了句什么玩意儿啊,听不懂,换到了另一个视频。
换成了嗓音低沉,舒缓柔和的男生。
“一个女生,想要追到自己的男神,应该做到以下几点:第一点……”
聂雯雯按了暂停,扒拉了把梁树:“你要不要听?”
梁树没动。
聂雯雯:“我知道你醒了。”
梁树无可奈何翻了个身:“我不想听。”
“你喜欢的东西不能得到,不会遗憾吗?”
聂雯雯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她想要做的事,都能立刻开始。
梁树想了想:“我已经遗憾很多年了。”
她侧过身看聂雯雯,眼睛半眯着,带着刚醒的不清醒。
聂雯雯叹道:“你这副样子都追不到陆辛远,他要么是审美有问题,要么就是这些年改了性取向。”
梁树被吵醒,索性起来看了眼手机。
已经十一点多了。
邮箱里有封昨天发的邮件,她打开看了三遍,还是不确定地让聂雯雯过来看一眼。
“恭喜……附件……”
聂雯雯轻声念出来。
读了两遍,她惊喜地看向梁树:“可以啊,你终于遇到伯乐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懒惰的人会被上天收走她的天赋。
梁树小时候没少被称为“天才”,很多人说她是被老天爷追着喂饭的人。
画出的画很灵动,很有个人风格,参加过的比赛几乎没有拿过除了第一名之外的名次。
十七岁那年受到的打击,梁树吃了很多药,那些会在脑海里自然生成的画面都被按了暂停键。
她失去了灵感。
大三再拿起画笔,也多是临摹别人的画风。
以前的画再画,也是死板、僵硬。
她转换了绘画风格,开始画插画,用简单的笔触描绘一个个故事。
但遗憾的是,她的画没人喜欢。
已经不止一个编辑说她的画风太冷门。
平时在网上也会发,喜欢的人不算多,每次好歹也能有几百个点赞。
但始终是差了那么一点。
她没有放弃,有空的话每天都练,给自己规定了每个月至少投一次稿。
已经不知道被拒绝了多少次,这次本以为也是打水漂的,谁知道竟然要收她的画。
梁树的心情很快平静下来,认真回复了编辑,加上了对方微信。
对方的回复很及时,梁树再要问些什么,聂雯雯拿出搜到的页面,显示这个画社是要双休的。
梁树讪讪收住打字的手,祝对方周末愉快。
编辑很耐心地回复她没关系,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继续问她。
梁树没有再回。
聂雯雯说:“我看才成立了两三年的样子,还是个小画社,看起来更像一个工作室,顺带收一些画手的画。”
梁树抱着被子躺床上,美滋滋地:“愿意收我就不错啦,这会是我在画坛崭露头角的第一枪。”
聂雯雯笑了两声,催她起床,要庆祝这件大喜事。
周末很快结束,聂雯雯凭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让梁树对要追陆辛远的心又蠢蠢欲动。
毕竟只是谈个恋爱,不合适分手就好了。
更何况,她都不是谈恋爱,只是要追她而已。
难道想以后一辈子都留下遗憾吗?
梁树的心放在天平上,一会儿往要追的方向倾斜,一会儿又坚定地滚向另一边。
她的犹豫不决让聂雯雯更忍不住劝她:如果犹豫一件事要不要做,那就去做。
做了以后才不会再犹豫,不做的话,一辈子想起这件事都是犹豫。
梁树到了公司,才听说陆辛远出差了。
他留在永昶科技的助理帮他搭理相应事务,在陆辛远不在公司的时候,就由助理全权代表。
助理跟梁树说:“周六有个很重要的事,陆总周五晚上飞的国外。”
梁树应了声“哦”,天平又向“算了不要说”倾斜。
找到梁树的编辑叫“希希”,正好小画社的名字也叫“希”,梁树就问她是不是也是画社老板。
希希却说画社只是老板的产业之一,她叫希希是真的名字里有个希字。
聂雯雯提醒她,或许是夫妻店,更要小心一点。
希希倒是很开朗,知无不言,梁树的画里不足的地方都被她犀利地指了出来,跟她坦白:“你的画风我们老板很认可,只是不知道读者们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