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天城此刻拉起她的手,回到了寝殿,当大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从最开始的凶狠变得温柔似水。
自己坐到椅子上,大大的手紧紧握着荣雪清那纤细的小手,“你身体怎么样?要不要我请御医来再给你看看?”
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事。”
可她的话并不能让离天城放心,只要一想起荣雪清背后那触目惊心的伤疤,他的心就好像被刀子剜了一下,谁的人谁心疼。
荣雪清看得出他的担心,自己也在不停的安慰着,让他不要麻烦御医,可离天城根本听不进去,现在是宁可折腾御医,也不希望她有个三长两短。
再说了她的话只能信三分,信多了就未必有真了,只要是荣雪清不想说,谁拿她都没办法,所以离天城把她说的没事顶多当个笑话听听。
最后荣雪清还是被拎到了御医的面前,京城王府御医的医术是可以和皇宫御医院的媲美,刚进入御药房的大门,一股浓浓的中药味扑面而来,熏的小丫头差点吐了。
可离天城并没有放过她,紧紧抓着白细手腕,走进房间,御药房内共有十名御医,年纪最长的是一个花甲之年小老头,他个子不高,佝偻着腰,手里有着一副拐杖,长长的白胡须与白眉,笑起来十分慈祥和蔼。
剩下的九人都是一帮三四十岁的壮年,也是那个老御医的徒弟,十个人组成一个完美的医疗团队。
“参见京城王殿下。”
离天城没理他们,而是将荣雪清按在椅子上,然后下达命令,“她身上有伤,帮我检查一下怎么样了。”
“是。”御医永远是那样毕恭毕敬。
他十分懂事的自觉退出御药房,但离天城也没说离开,就站在大门口等着,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的功夫,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白云高挂,阳光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不知何时从哪里飘来阵阵乌云,黑压压的很是恐怖。
风也随着乌云的来临变得更加狂野,狂风刮的更加肆无忌惮,但离天城不为所动,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就为了得到荣雪清第一时间的消息。
他就好像医院里等待进入手术室里患者的亲属,不管多久,就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外,生怕里面的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御医走出了御药房,示意他可以进来了,离天城马上走进房间,只见荣雪清正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喝茶呢!
他马上跑了过去,拉住对方的小手,蹲在地上,眼中充满担心,“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荣雪清温婉的笑着,微微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时老御医来到了他的身旁,轻轻拍了下离天城的肩,在耳畔说道:“请殿下跟老奴出来一趟。”
他有点懵,但御医竟然单独叫他出去,应该是有些事不能让那丫头听见,可能荣雪清也不是按她说的那样非常健康。
离天城摸了摸她的头,“有点事,一会回来。”
“好。”
御医将他带到了门口,保证荣雪清听不见他们的对话才肯对离天城说:“公主的表象看起来非常健康,但实则身体极差,阳虚不说,身体血气几乎亏空见底,刚刚看她的脉象,心脏也未必很好,刚刚老奴询问公主是否有通宵不睡的习惯,公主回老奴的是经常这样,从十几岁起就开始了。”
离天城听得心都在揪揪着,紧张到攥拳,手指的骨头被攥的咔咔作响,“如果再熬下去她会怎样?”
“唉~公主的身体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再熬下去,最多活三年,少的话一年左右。”
一个曾经历过多少大浪的男人,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宛如晴天霹雳,瞬间站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得知唯一温暖的光束马上就要消失,他的内心充斥着彷徨与恐惧。
还好御医扶住了他,离天城猛地看向御医,御医吓了一跳,赶紧询问:“怎么了殿下?”
他抓住了御医的手,“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殿下放心,有的。”
御医的这句话好像离天城的救命稻草,也是一颗定心丸,“那今后就麻烦御医了,不管用什么办法恳请您一定要让她活下去,我要她活着。”
“请殿下放心,老奴一定竭尽全力,也请殿下协助老奴照顾好公主,今后万万不能再让她熬夜不睡,十二个时辰走十二个经络,作息失调对她的五脏六腑都不好,还有公主有伤不养伤,包扎好后就该干嘛干嘛去了,殿下你得上点心盯好她。”
“我明白,还有件事要质询一下您,荣雪清对四周环境过于敏感,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就算让她休息也未必休息得好,我该怎么办?”
御医倒吸一口凉气,捋着胡须仔细思考着,这也有点犯难,这是荣雪清多年干死士形成的习惯,长年生活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现在想让她活好有点难,但老人家还是想到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