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翻出手机,才看到最后一条信息是高考前给夏言枝留言加油,枝枝姐后来简单回了条:【谢谢夕夕,加油!】
匆匆发了条信息,问枝枝姐念哪所大学,一天过去了,她也没回。
心里有很多揣测,比如她会不会高考发挥失常,没有考上理想的学校?
越想越不对劲,平时她极少玩微博,这会儿不得不登上去搜了一下向衡的消息,这才看到有粉丝说他母亲上个月去世了,教练组才没让他首发,而且他还是单身,才不是因为恋爱影响了成绩,一些脑残粉和黑子请对人家嘴下留情吧。
这些消息,让她颓废了一天。
给许渡留言,他也没回复。
几天后,跟读初中时的后桌曾少泽聊天,曾少泽确定地说:【衡哥的妈妈是走了,我听我妈说的,他妈妈身体一直都不好。】
而发给许渡和夏言枝的信息,再也没回复,各自朋友圈、Q空间,也没再更新。
……
她的青春,仿佛还没有开始,就因为他们的渐行渐远和杳无音信,而落下了帷幕。
……
*
这天晚上,沈竟夕吃完晚饭,坐在桌前看了会儿书,发现看不进去,门都懒得关,躺在床上发呆。
邓芳跟沈新维十分罕见地一起出现,进来之后,夫妇俩一个坐椅子,一个坐床边。
沈竟夕起身靠着床头,感觉怪怪的,抱着一个海绵宝宝的抱枕问:“怎么了?有事?”
邓芳和沈新维对视一眼,说道:“夕夕,是这样的,爸爸和妈妈呢,其实并不反对你在这个年纪,对男孩子产生懵懂的感情,要是有什么感情烦恼,可以跟爸爸妈妈说……”
沈竟夕一脑袋的问号:“哈,什么?”
她反应过来:“你们觉得我在早恋?”
邓芳犹疑地问:“难道不是?”
沈竟夕直接果断地否认:“没有的事,怎么会觉得我早恋啊?”
邓芳松了口气,但又还是不放心:“那你最近怎么了?每天唉声叹气,回家也不理人。”
沈竟夕:“……”
原来这些天,她的表现这么明显?她一点儿都不觉得。
只是在心底,仿佛压了什么情绪无法得到释放,因此不想说话。
她回道:“我没有早恋,我就是觉得没什么可高兴的,也不想说话,没什么可说的。”
邓芳却怀疑:“难道是抑郁?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
沈竟夕有些无语,又有点儿感动,自家爸妈对她是真的疼爱和关心。
沈新维则说:“也许是最近大环境不好,大家都压着情绪,你要是有什么烦恼,及时跟爸爸妈妈沟通。”
两人轮流说了好多话,又说可能是读高二了压力太大,劝她不用给自己定太高的目标,考哪个大学都行,开开心心去上学最重要。
沈竟夕一一应着。
最近她的确,劲头不似之前那样足,也有一些茫然。
会时不时看着他们的账号发呆,希冀他们当中的谁,突然跳出来回应一声。
可是没有,一个也没有。
向衡的俱乐部签约了某直播平台,他每周要直播,倒是可以看到他的近况,但她对直播不感兴趣,懒得去看。
又寻思,也许枝枝姐想早点拥抱自己的生活和学业,才没心情回复她,更没心情提这些事。
至于许渡,他是最高学府的天之骄子,一定还有父亲的公司要继承,不能天天跟小屁孩聊天……
她给他们找了各种理由,安慰自己等她考上大学,一切就会好起来。她也得成熟起来,让学习和生活都充实,让人生把握在自己手里才行。
有天,班里有个同学说他哥所在的大学,封校的时候,学生自己组织乐队,周末在学校的广场里自弹自唱,听的同学还挺多,像开小型音乐会一样,感觉很不错。
颓了一段时间的沈竟夕突发奇想,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可以熟练弹奏贝斯,也在大学里加入乐队,那会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她其实,也可以做个酷girl。
因此国庆假一来,她便背着那把黑红色的贝斯去了乐器培训班。
对着程达笑了笑:“师父,我想学贝斯。”
……
*
入秋后,沈竟夕觉得每天回家很麻烦,时疫原因,爸爸也经常要加班,接不了她。她干脆申请了住校,手机都不带,周末回家也很少玩手机,得了空便去学贝斯当调剂。
程达觉得这小姑娘是个容易沉下心来的人,对她的教习充满了耐心。
手机里,再也没有传来旧时伙伴的消息。
与此同时,那家“夜来香”酒吧,是真的关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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