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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单做完了,人也放松了。梵妮找了纸袋给衣服都装好,因为不确定是做什么,也都给配了领带,重新检查一遍没落下东西,就把袋子放在了成品架子上,准备下班了。
纳兰迦也很快乐:“梵妮,今天可以提前下班吗?对了你这个航模哪里买的,我还想去看看别的!”
“这么喜欢航模嘛?”梵妮找了纸给他写下地址:“还挺远的,自行车你用吧,我回家走路也不要很久的。”梵妮把自行车钥匙也给他,快乐的下班了。
她决定回家久违的带母亲出去逛一下,母亲跟着累了几天,倒也不觉得出去逛逛是个讨厌的事情,很开心的打扮了一下,挎着包和梵妮一起出门了。
给萨利太太买了一顶新帽子,又买了一双新鞋子,很快乐的一天。好心情持续到了隔天早晨,梵妮早早来到店里,门上圣诞节后新换的牌子断了半根绳子,凄凄惨惨的吊在玻璃后面。
门锁是开着的。
她心慌了一下,立马推开门走进去,店里被翻的乱七八糟的,放在架子上的几个袋子全都不见了。
血液一股脑的涌入了大脑,她走过去低下头看,地上也没有,柜台后面也是空空如也,抽屉被打开了,账本被翻的一团乱,零钱盒子里的零钱全都被拿走了,布料样板和款式册子倒是还在,但是都被破坏的几乎看不出个所以然了。
她再跑上楼,装布料的仓库门锁肯定是被撬过和砸过的,但是没打开。
纳兰迦不在,床上都整整齐齐的——他昨天没回来。轻而易举的,梵妮就得到了这个答案。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涅罗先生他们大概今天就要用衣服,今天是周日,或许就是妈妈说的,他们要举办葬礼。
她拿着电话都觉得电话重逾千钧,发着抖,也得硬着头皮拨通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了:“萨利小姐?”
“....是。”梵妮咽了口口水:“我....昨天夜里,我的店被盗了,给您做好的衣服全都...全都...”梵妮感觉自己话都说不出口了,她觉得胃部都在犯恶心。要怎么跟涅罗先生还有普罗修特先生交代呢?
沉默了一会儿,电话对面传来一声叹息:“啊——真是不凑巧啊。”随后,他说:“我知道了,这些天辛苦你了。”说完电话就挂掉了。
梵妮站在柜台前,脑袋里嗡嗡的,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说来最严重的损失也就是那几套衣服,但是还是让她苦恼的不知道如何做了——门锁没坏,是用钥匙或者从里面打开的。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拨打了报警电话。她坐在沙发上等着,乱糟糟的屋子里她什么都没动。日上三竿了,三个警察才过来,扫了一圈,就拿出本子给她做笔录:“丢了什么?”
“六套做好的西装,衣架上的四五件样衣,柜子里的零钱,大概2万里拉。”
数额实在是不算大,衣服干脆就没被当回事儿,其中一个警察看了一下门:“门锁没坏,还有谁有你的钥匙?”
“我妈妈——还有,我....”梵妮想,说出纳兰迦的名字,他会被怀疑吧?可她打心底里相信,纳兰迦或许是遇到了麻烦,他一定不是故意的。而要找到小偷,也只有纳兰迦说得清楚是谁欺骗或者控制他做了不好的事情:“还有纳兰迦·吉尔卡,我店里的学徒。不过我相信他不是小偷,楼上的仓库没事,我看过了,他知道仓库钥匙在哪儿,但是仓库没被打开,肯定有人拿了他的钥匙来偷了我的东西。”
“好,知道了。”警察做完记录就离开了,他们离开后,梵妮开始收拾乱糟糟的屋子,垃圾都还没清理出来多少,纳兰迦就急匆匆的跑了回来:“梵妮——”随后看着乱糟糟的店铺,也不说话了。
他或许是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吧。梵妮觉得整个人都很累:“普罗修特先生的衣服都丢掉了,刚才警察来过了,你知道谁偷了东西的话,就告诉他们吧。”
“...是我以前的朋友。”纳兰迦觉得整个人都恨不得钻到地缝里,然后他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这一切:“我去——”
“以前的朋友!”梵妮彻底爆发了:“你真是个笨蛋,还在把他们称之为朋友?早就跟你说不要带别人来店里你听不懂吗?就算小学没毕业也不至于不懂这个话的意思吧?如果不是你,那他们怎么知道店铺在哪儿的!”
“当初我的包丢出去,他们只顾着偷我的面包和钱的样子你到底看没看到?为什么还要跟他们混在一起?还是你蠢到离开那些坏种就完全没有朋友了!”
她说话实在是很重,纳兰迦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然后沉默着推门离开了。
布料样板什么的都要重做,她关了店继续打扫和整理屋子,大差不差收拾好就开始加班做衣服,期间涅罗先生和普罗修特先生从没上门来质疑过这件事,也没问她要什么赔偿和后续。
大概一周之后,她做完了,这期间还惦记着一直没回来的纳兰迦,还抽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