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非橘就着洞口看过去,里面是一尊金面佛像,只是相貌过于丑恶,獠牙错乱衣冠不整 ,动作倒是摆的像模像样。
她使劲扒开碎了的木板,想要将金面佛从从里面抬出来,手刚要往上,就发现这佛像不是一般的沉,她愣是没抬动。
粉衣少女蹲下身,手摸着下巴思索要怎么处置这尊佛像。
正当她思考到是等路行止回来,还是现在就把这尊可能招来麻烦的佛像独自处理了时,门外哒哒的脚步声朝她靠近。
唐非橘耳朵一动,转头看过去,同时有人推门,咣当一声冲屋内喊道:
“唐姑娘!出事了!”
云儿闭着眼中气十足地吼出这一声,跑的大汗淋漓扶着门框,没听到回音的她一睁眼,和蹲在墙边的唐非橘四目相对。
还有她身下的一堆乱的不成样子的摆置,她看着混乱中的女孩,想要出口的话语堵在口中说不出来。
好像,没什么比这里更像出事的地方了。
“姑娘你……这又是?”云儿小心落脚,生怕踩到地上的东西。
唐非橘看到她眼睛一亮,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你来的正好,你家张妈妈在哪?”
云儿咽了一口唾沫,看她面不改色地问出这个问题,下意识抬手指向身后:“张妈妈在安抚今日的客人,方才一阵巨大的响声让人都乱了套。”
唐非橘闻言点点头,扔了木棍起身拍掉手上的灰尘,抬脚就往外走:“那好,你带我去找她。”
“哎?姑娘不等那位公子了?”云儿快步跟上去,在她身后指路:“好奇怪,我来的时候没看到那位公子出门,姑娘往左拐!”
唐非橘提着裙摆,不过十几秒就下了楼梯,顺手撩起碍事的纱帐,看到楼下挥着手绢努力摆笑脸的张妈妈。
她眼睛一转,看向那落了一地的吃食,兴许是谁走的急了带翻了饭菜,也兴许是有人发了一通脾气把菜全部掀了。
下着楼梯,她抽空回着云儿:“见不到他正常,他是破窗出去的,不走门。”
云儿瞪大眼睛,“?!”
破……破窗!也太粗暴了。
不等她问出声,就见这位温柔似水的姑娘大步上前,拽住张妈妈的衣领揪了过去,冷着脸盘问:“三楼房间里的那尊金面佛怎么回事?”
正叫苦的张妈妈猝不及防被她这一拽,那酝酿了许久的悲伤一下子吓回去了一半,好半天没缓过神来:“什什么?”
“金面佛,塞在墙里那个。”唐非橘很有耐心,又问了一遍:“你知道那里有东西,不然也不会频繁地往那房间里塞人。”
老鸨清醒过来,眼神飘忽又重复了一遍:“什么金面佛?我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好。”
唐非橘不意外她会这么说,揪着老鸨的衣领把人拽往三楼,不顾身后云儿的劝阻将人扔在金面佛像面前,对着她一抬下巴:
“这就是你不知道的金面佛像,看看,记不记得起来。”
老鸨看过去一眼,瞬间慌了起来,后退几下被她堵住去路,扭着头不看:“你你你!你怎么把这东西挖出来了!罪过呀罪过。”
脚边是她丢下的木棍,上面被磕出好几道痕迹,一道裂缝从中间延伸,把粗长的木棍分成两段。
唐非橘瞥了一眼,凑过去听不清她都嘟囔了些什么,不紧不慢地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蹲下身拿着簪子拍了拍老鸨的肩。
簪子尖在她手中转了个圈,一眨眼就抵上老妇脖颈处跳动的动脉,微微扎了进去。
“你昨日装作害怕不进来,今日我们闹出这么大动静却也不上来看一眼,”她喝住要上前的云儿,继续说:“明明昨日才死了人,今日花魁大赛却还是要云烟住进来,实在可疑啊。”
老鸨抹着妆粉的脸惨白,抖着嘴唇不敢接话,生怕眼前这看着面善的姑娘一个不开心刺下去。
“这佛像,你是从哪来的?”唐非橘再次问,“我没那么多耐心,不说就带着这个秘密去死。”
老鸨张着嘴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是一个佛子给我的,我半年前为了求财,请了不少人来改善风水,那佛子就是其中之一,他给了我这个佛像,说挑一间采光好的房间放进去,但不可让佛像见光,然后屋中一定要有人居住才可见效,”
老鸨咽了一口唾沫,在唐非橘骇人的目光下继续道:“我就给砌了墙里,谁能想到招来了妖怪,到现在扰的我这儿不得安宁。”
“那佛子在哪?”她犹豫一秒,问。
“临别前说要去归月山山庄,但没说要去做什么。”
“你既知道是佛像的问题,为何不扔了?”
“这佛像虽然邪,但也确实是能招财,所以我才……”老鸨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宛若蚊呐。
“呵。”唐非橘冷笑一声,对于这个答案也不算意外,下一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