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地蹿起来,但是立马又趴了下去,冲着我呜哩呜哩地叫着,尾巴晃得飞快,像一个长毛陀螺。
我注意到bobby腿上的绷带,应该是才换过的。看起来昼神把它照顾得不错,虽然失踪了三天但是一点都没有之前回家时的那种狼狈。
“不过你为什么没有给它做绝育?”
昼神陡然向我扔出了一个问题。声音挺温柔,语气则不尽然。
我迟疑了几秒才老实回答:“对不起,我第一次养狗,没有做好功课。等知道绝育的重要性的时候它已经发过好几次情了,我觉得在它懂得求欢的快乐的时候再把它带去做绝育有点残忍。”
斟酌了好一会,我才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我的意思。
“倒也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只不过在人类看来残忍的事,可能对于动物来说才是最需要的。”
指的是要绝育的事。
“你怎么知道动物一定就需要?”
我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又用轻了下去的声音补上了后半句话:“我不是觉得绝育残忍。只是觉得在它得到过一种感受之后又去剥夺有点残忍。”
“你可能想太多了,发情只是天性。驯化天性才是主人要做的事。”
“干嘛非得去驯化它,让它什么都按照人的步骤来做。”
虽然我声音越来越轻了,但还是被昼神听见了。他耸了耸肩表示不和我争论下去,而我也自觉自己扯得有些不着边际了,于是知趣地闭了嘴。
隔天我再去昼神家把bobby的医药费装在牛皮信封里还给他时,昼神推脱了几下,最后还是收下了。毕竟价格不能说是便宜。他收下之后顺便礼貌性地邀请我进去喝杯茶,我犹豫了一会,原本也是要按照礼貌无伤大雅地拒绝掉,但却在看到他的狗跑过来朝我摇尾巴的时候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昼神可能没想到我会答应。好在只要他想,他就不是个会让话题冷掉的人;而我则只要有人开了话题,也能一直东扯西扯地聊下去。于是那次就从狗一直聊到学校里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昼神是在成绩最好的二班,而我在三班。虽然只隔了一堵墙,但三班却是全年级吊车尾班。倒也不是说就是最后一名,但是也差不多——毕竟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一有什么区别?
聊到最后昼神起身拿了本食谱送给我,我瞥见上面的名字是宠物狗食谱大全。
“上次做检查的时候发现bobby的肠胃也不太好,你可以照着这个食谱给它养养胃。”
昼神如是说。
一直到告白失败我才幡然醒悟昼神的温柔其实都是对bobby的。哪怕平时在走廊上遇到打招呼也好,公园里碰见也罢,只要聊几句,他的话题基本不会脱离bobby或者“狗”而存在。我只是掉进了他的温柔陷阱而已。
bobby是bobby,我是我。所以昼神幸郎的温柔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忽然不想做废物了。
episode 2
昼神幸郎讨厌不努力却还成天抱怨着失败的人。
虽然他知道他没有立场去评价别人,但还是从心里对这种人感到不屑。
小柏久美子这个名字他在国中时见过许多次,因为每次到月考放榜时都会刚好排在他名字的上面。第一第二第三名的名字永远都在浮动变化,唯独这个名字像是怎么都不肯放过他一样,暗中和他较着劲——如果昼神幸郎在第五,小柏久美子必然在第四;如果昼神幸郎在第九,那小柏久美子必然在第八。
于是哪怕昼神知道这只是个巧合也不得不在意起来。何况当时还恰逢他怎么打排球都觉得手感不顺的时候,情绪敏感,很容易受到外界风吹草动的影响。
但就在昼神终于斩断荆棘拨开云雾找到星星时,小柏久美子这个名字从百名成绩榜上骤然消失了。不过在最后一个月回来过一次,径直冲到了第三。紧接着就又不见了,并且再也没有回来过。
昼神不由低低地惋惜了一小段时间。
当他再次听到小柏久美子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在国中三年级的五月。名字的主人受到了校长在晨会上的通报批评,以逃课过多为由作出留校察看的处分。
昼神站在乌泱泱的人群里惊了惊。有风拂过,教学楼天台的拦网上飞起一片黑色的鸟。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淌过去了,但昼神没料到在高中一年级的时候还碰到了小柏久美子,并且这次直接看到了女生的长相。
只不过是寻常的四月中午,男生提着便当上了天台,手刚碰上门把就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看到已经有人在那里占了位置。是个女生,手里夹了一根细长的烟。她抽着抽着忽然蹲了下去,抬起另一只手无力地抓了抓头发,接着又像很恼怒似的,突然冲着天空怒吼了一声。
正要离开的昼神听见有另一个女声传来。
“别叫了啊久美子!你要把风纪委员招过来吗!?”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