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与蒋蒙带着几人,在宫中询问与冗儿相识之人。这问着问着,又问到了隈儿。
上官凌眉头一皱,“怎的又是你。”
隈儿见他眼神不善,吓得瑟瑟。
蒋蒙闻言,倒是将她上下一打量,恍然道:“原来是你,怪道有些眼熟,之前丢失案中有一人就是与你同屋。”
隈儿大呼:“殿下,大人,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啊。”
上官凌冷冷道:“有人说之前常看见你与冗儿两人鬼鬼祟祟,你二人有何图谋。”
隈儿唬了一跳,吓得眼泪哗哗,高喊冤枉。
蒋蒙将她拦住,道:“得了得了,问你什么你便说什么,是不是冤枉我们自有定夺。”
隈儿哭道:“奴婢当初新入宫时,时常犯错,受人欺辱,是冗儿姐姐处处相帮,奴婢才能得有今日,奴婢与冗儿姐姐关系好,常寻她说话解闷。前段时间,冗儿姐姐说她弟弟在宫外得了痨病,这病最是费钱,需要好吃好喝的养着。她问我有没有钱,想同我借钱,并不是鬼鬼祟祟。”
冗儿找人借钱一事,蒋蒙之前也听别的宫人说过,倒是没有什么疑点。再问了几句别的,就招呼上官凌要走。
上官凌脚步未动,只牢牢盯着她,“冗儿同你借钱,你可借了?”
隈儿被他瞧得心慌,胡乱点头,“奴婢同冗儿姐姐要好,她同我借钱,我自然是借的。”
蒋蒙实不知他问这做什么,却见上官凌幽幽一笑,道:“巧了,我之前正好查过你入宫时及入宫后的记录文书。”当日穆双安说起隈儿有古怪,他便查过隈儿,虽当时未查出什么,但如今却发现了不妥之处。
“你家境贫寒,幼时父母家人皆没了。进宫只三年,确实常犯错,不得不时常拿出银两孝敬上头,打点周遭。去年六弟差点从树下摔下来,当日就是你当班,看护不力,母后罚了你一年的俸禄。况你又好赌,但凡有点子钱也不过就是过一过手。跟你同屋的人都说你已身无分文,如今又哪里来的钱借给冗儿?”
隈儿一愣,脸色煞白,未想到上官凌竟将她查得这般清楚。
蒋蒙听到这里亦沉了脸,“你这宫女,看着老实巴交,却原来心眼甚多,险些将我骗过了。你若没有鬼,又何必诌胡话骗我等。”挥手招来几名禁卫军,“带下去好好审审。”禁卫军审问手段不少,进了大狱,不怕她不说实话。
北四阁中的天禄阁是宫中的藏书之所。所藏书目之多,浩如烟海。皇帝不用时,宫中妃嫔包括内侍宫女皆可按照观书流程申请入阁读书。只是平日过来读书的人并不甚多,此处也算是宫里难得的安静之处。
司天监与天禄阁相距不远。穆双安这日来到天禄阁,阁中内侍是认得她的,笑道:“穆小姐又来看书?”
穆双安笑道:“是呢,劳烦公公。这些日子在梳理前几年的天象,有些不懂之处,想找找经年的老书。老师说记得阁中有一本《天文星占》,想借来一观。”
那内侍已在天禄阁守了多年,思索了一阵,方道:“《天文星占》倒好像是见过,只是不知放到哪里了。前几年整理了一批无人翻阅的老书,都放到地室了,穆小姐可去地室找找,许是在里头。”
内侍两鬓霜白,已是迟暮之年,拿着钥匙的手微微颤抖。嘴中嘟囔:“那几个猴崽子也不晓得跑哪里去了。”
穆双安见状忙道:“公公要不把钥匙给我吧,这地室来来去去去爬上爬下,不太方便。反正我就在里头找,出来就将钥匙还回来便是。”
内侍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将钥匙交予她,“有劳穆小姐了。”
地室一打开,发霉的气味扑鼻。环顾四周,很是昏暗,只是侧墙面上有一个高高小窗里有阳光透进来。
成堆的书摞在地上,覆上了一层灰。果然都是经年的老书了,许是受潮的厉害,有些书一拿就书页直掉。
旁边有老旧的灯盏,点上了这才觉得亮堂些。找了良久,《天文星占》并未找到,倒在一堆书册里层看到一本前朝的《青州录》。穆双安想起上官凌曾与她说过的青襄王以及宫里闹出的鬼怪。鬼使神差的将那本书拿了起来。时日已久,书册已是破旧不堪,地室里又潮湿,油墨已有些褪色。
穆双安小心拿着书,就着灯盏的光仔细辨认,这一看,心头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原是如此。
正在此时,门被推开,吱呀一声。穆双安不防有人进来,又在这个当口,实在被吓了一大跳。心噗噗直跳,似跃到了嗓子眼。
上官凌未想到竟将她吓成这般,忙道:“抱歉抱歉。”又奇道:“我听马公公说你在地室,便过来看看。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在看志怪小说?竟吓成这样。”
穆双安略做平复,道:“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
上官凌闻言凑过去,穆双安将书册摊与他看。她手指细长,指着一点,“你且看这个。”
上官凌仔细一看,大惊,“这与洪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