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司命同月神对视一眼,眼前一亮。
“你们两还是别想了。”
云策一盆冷水浇到二人头上,“须臾神已经在下界失踪了,你们这些个文官还是省点心吧。”
“我总觉得不简单。”司命盘腿坐在二人面前,“要操心的应该是你们。”
他这些日子琢磨了许多,总觉得下界的异动不简单,“我偷偷去看过须臾神的封印了,也有了松动的印记,恐怕是妖神搞的鬼。”
“此次八神恐怕都不能独善其身。”
竹荒心里和明镜似的,总结出来一个结论,“人的善心还是不要太多的好。”
要不是他当年意气用事,帮慕雨的爹娘报了杀生之仇,弃桐也不会因此怨恨上他,更不会将怒火牵扯到八神,牵扯到六界。
“此事不怪你。”司命摇摇头,“只是眼下你们不能独善其身。”
他看着惆怅,实则峰回路转,抬头大笑,“你们不行,但我可以啊。”
“我一没有执掌六界封印;二不是八神之一;三与他有些交情。”他自信挥手,“不算别的,就是他日后推翻了天界,做上了天帝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你放心。”竹荒的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到时若我们真的活不了,自然不会放任你一个人孤单的活在世上。”
“呵呵!”司命咧着嘴没好气地冲他挤出个笑来。
话分两头,这一边的三人也算是顺利回到了幽都山。
远远便看到两个人并排坐在石榴树上,交谈甚欢。
没等云策反应过来,春远便已经冲了出去。
他站在树下热情地和慕雨打招呼,“小魅妖,多年不见,你可还安好?”
见此场景,云策非但不恼,反而勾起一抹笑,同卿栀交换了一个眼神,绕有兴趣地看着他。
果然,下一个春远的脸上便被从天而降的石榴籽砸了个正着。
慕雨的屁股一个打滑,不慎从树上跌落。
春远忙伸长了手臂准备去接应她,却不想被云策侧着身子,一屁股顶开,稳稳地坐在了地上。
抬头看时,慕雨正安稳挂在云策怀里。
他不由得感慨,自己往后的日子恐怕是不太好过了。
“你认识我?”慕雨从云策怀里一跃而下,蹲在他面前,那眼神看起来好奇又陌生。
慕雨是知道自己忘了许多事情的,所以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
“你是神仙?”她歪着脑袋好奇的问,“那我是在天上认识你的吗?”
春远想象过无数次他和慕雨重逢时的画面,或冷淡,或热烈,或开心,或意外,但总之不是这般被人忘怀。
“你……不记得我了?”他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万般孤寂的天界,唯一带给过自己不一样色彩的小魅妖竟然早已将自己忘却了。
慕雨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我确实忘记了不少事情,若你不介意,我们重新认识也还不算晚。”
春远面色凝重,他是听说了慕雨才苏醒没多久,“可是记忆未曾完全苏醒?”
他死活不愿意相信慕雨将自己忘记的事实,当年同在天界受各自的师尊欺负,他们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了,再加上自幼相识,他总以为他们在对方心中都是特别的存在。
原来,自己是这样容易被忘却的一个人……
春远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没想象到这么多年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以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而已。
“她被体内灵力侵蚀,才忘却了不少事情。”云策附身在春远的耳边低语,“在给我摆出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让她为难,我弄死你。”
春远的心中咯噔一下,传言竟是真的!
这是师尊唯一背过自己谈论的事情,他也是在门口偷听了个大概,模模糊糊地听到山神说什么“反噬”“山神”“妖神”之类的,他还听到了竹荒说“对他有愧”。
只是这个“他”是谁就不得而知了,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可是他们说的好似很严重,涉及天机,涉及那个“他”的生死。
春远的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早些年他读过不少医书,知道一具灵体是无法同时承受两种灵力的。
而受到这种侵蚀的灵体会表现出的症状之一便是会慢慢失去记忆。
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莫非那个“对她有愧”便指的是他们救不了慕雨,所以对他有愧。
他们讲到此事时特底将自己赶出去也一定是为了维护他们在自己面前无所不能的形象!
春远左思右想,觉得这确实是自家师尊的作风。
可如果这都是真的,那不就是说明慕雨命不久矣?!
他猛地转过头不敢直视慕雨的眼睛,那样明媚的人儿,却要在他们好不容易重逢之时告诉他这么残忍的消息。
可惜了慕雨,她可是自己见过六界中最善良的妖。
老天爷啊!你没长眼!春远不禁在心中为慕雨打抱不平。
“轰隆——”平地一声惊雷,吓得春远身子一颤。
不会吧,这都到妖界了天帝他老人家还能听得到?
他只能无奈的站起身来,假模假样地掸去身上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