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的妖术让他吃饭。”君绾将故里摔在地上时,只冷冷地说了这一句话。
故里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君绾还会武功?那轻功使的,都快赶上神仙腾云驾雾了。
她不耐烦的摆出个痛苦的表情,上次拿她当人质,这次拿自己当药使,她又不是万能的,万一君绾使唤上瘾了,以后还不得三天两头来掳自己走?
“我是妖,不是郎中,不爱吃饭找郎中给他开山楂丸啊!”故里不耐烦的说,“更何况沈长安的帐里还有个医术高超的妖,何必来绑我?”
“你的意思是你不通医术?”君绾冷笑一声,“你不懂医术沈慕时的病是怎么医好的?”
“我早已隐退了。”故里欲哭无泪,上次那可是拿命医治啊,她有几条命够这些凡人使唤的,更何况她的妖力已经被老神棍封印了,寻常开药救人尚可,但君绾开口就是用法术,肯定不是普通的夏日厌食那么简单。
“退隐了还可以重出江湖的。”君绾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如果你医好他,我可以考虑和沈长安合作。”
“你怎么知道合作的事?”故里的眼睛瞪得顶大,他怎么知道沈长安欲和他商议合作,难道军营里还有他的细作?
“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你只要医好他即可。”
君绾指着内室,故里顺着他的手指探头看去,石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男子,但看不清脸。
君绾显然不想踏入内室半步,故里只好一瘸一拐的跳进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石床上的人竟是妙言。
只不过他此刻瘦的只剩下一副皮包骨头,宛如一具骷髅,故里看第一眼是差点没认出来。
这还是那个能说会道,妙语生花,总是跟在君绾身后,时时刻刻都弯着一双眸子的少年吗?
故里搭脉的手在空中颤抖,迟疑了许久才握上那干瘦的手腕。
少年昔日粗壮的臂膀,眼下比故里一个姑娘家的还要纤细。
脉搏微弱,但是稳健,只要他愿意开口吃饭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现在的问题是,妙言为何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居然没死?”故里出了内室,质问着正故作镇定的君绾。
那日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着一只箭从玥军的方向射出,直直插入了妙言的胸膛,可他居然没死,反倒是在自家主子身边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那日的箭射的偏了些,没有伤及要害。”
君绾的解释故里早就猜到了,她想知道的是究竟是谁射的那一箭。
“我不知道。”
君绾此话一出,故里气得当即就想往他脸上吐口痰,不过终究还是忍住了,毕竟老神棍从小就教育她要优雅得体,除非忍无可忍,那就想着法的恶心别人就对了。
“他身上的伤不少,但都得到了及时医治,没有致命伤,也不会危及性命。”故里撇着头,光明正大地嫌弃君绾,“你家妙言得的是心病,我治不好。”
“我知道。”君绾淡淡地说。
“知道你还找我来?”故里差点又没忍住一口痰吐在他脸上,“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哪有请人来医不治之症的?”
“我知道他是心病,所以我没想过让你用正常手段医好他。”君绾握紧拳头,关节处咯吱作响,“我要你魅惑他,即便是让他下辈子一直处在幻想中,我也要他活着。”
故里觉得自己大抵是病了,她仿佛自己先产生了幻觉。
“你再说一遍?”她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要你魅惑他。”
看来不是她病了,是君绾病了。
“你可知道,凡人被魅惑对自身的消耗有多大吗?就凭妙言现在的体制,你等于直接让他去死。”更何况她现在根本没本事魅惑他了。
“那我便杀了你,让沈长安也尝尝失去重要的人的滋味。”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故里反应过来君绾手中的剑就已经架在她脖子上了,她能感觉到这剑身上传来巨大的威压,这剑和沈长安的璞有异曲同工之处,但不知是使用者的问题,还是这把剑没有璞剑斩杀的妖魔多。
总之,相比起璞剑来说要逊色不少。
但劈死故里还是绰绰有余的。
故里想不明白,这些人都是什么毛病,总是动不动就让别人也感受自己的痛苦,说的好像自己死了妙言就有救了一样,再说了,妙言变成这个样子也不关她的事啊!
可她不敢说,君绾现在像个疯子一样,自己可不敢再刺激他了。
“您先把剑放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说,就是我死了妙言也不会变成原来的样子啊。”故里小心翼翼地将身体往后靠,尽量离那把剑远一点。
“俗话说得好,心病还需心药医,我们得先弄明白妙言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然后对症下药,这样才能立竿见影。”她虽然施不了法术,但论动嘴皮子,除了老神棍她还没输给谁过。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君绾听了故里的话瞬间泄气,长剑也从他手中滑落,摔在地上,乒乓作响。
故里当然知道是君绾的错,妙言最在乎的人是谁,可不就是君绾吗?现在他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