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受师兄责难。除了这次。
这次,也着实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看着师兄吃饭吃得也漫不经心,陆午决定替小师妹说句话。
“师兄……,小师妹她曾有人断过命格,说是容易被妖魔缠身,小师妹只是命不好,她其实很听话的。”虽然,这话有点违心的意思,花铃的听话,多少有点浮于表面。陆午能瞧得出来,小师妹心里挺有主意。
不过为了搏一搏好感,生怕大师兄误以为小师妹是老七那样皮糙肉厚的,一套粗暴的手法下来,邪祟是完了,小师妹多半也要遭罪。
他说完这串话,唐枕已经吃完饭,放下筷子,他对陆午抛下了两字,“知道。”
知道……,他这两字说的是知道,听起来便好似多嘴。
陆午自知自己是多了嘴,不过也不能怪他,大师兄眼里好像不分男女,从前那些爱慕他的女孩子,也有几位出身不错,相貌也不错的小姐。想到大师兄拒绝的手段,那可真叫一个不留余地。除了对他家师姐温和些,大师兄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的。是以,陆午他不得不多嘴。
等老七回来,他又多嘴问,“师兄去看小师妹了?”
老七一直被指挥得团团转,此刻坐下来端起碗,含含糊糊地回他,不然呢。
陆午忧心着,“大师兄下手不狠吧——”
狠?
余鸣在刨饭的间隙抬了抬眼睛,回想了一下,说,“师兄不让我看,说我挡路,让我出来了。”
那可麻烦了。
陆午连忙跑到了后院,来到大师兄的房间,他偷看之前也疑心自己有点鬼祟,可万一大师兄除那只邪祟不小心伤到小师妹那可不好。
隔着门窗,陆午侧着耳朵听了一下,当真听到了一声很痛的惨叫,好似师妹受到了天大的折磨。陆午没这个胆子闯门去解救花铃,眉头紧皱了一下,忽听得师兄说,“好了,出来了就好。”
这是只吸人精神的妖孽,倒也算不得什么大邪祟,只是陆午和余鸣俱没有见过,所以不知怎么驱除它。
陆午没见着那妖孽,便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不禁一脸思索,忽地门被推开,响声中,唐枕手上提着一只冒着黑烟的东西出来,那黑烟势腾腾,看不出是什么,他却连忙退后了一步,这就是邪祟?看起来倒像个怪妖。
唐枕提着那名叫掷光的妖,面无表情地斜了陆午一眼,那一眼,颇有点责怪之意。
虽则不是致命的邪祟,可这种吸人精气的妖孽缠在花铃身上,他居然都不曾发觉,可见是多么不上心这小丫头。
陆午想解释,可到头来还是一句技不如人,他看不出来。同样拜在师父门下,大师兄就好似无所不能,他呢,也许只比老七多懂一点,在大师兄面前,还是什么都当不上。
他眼里霎时冒出一点愧意,唐枕捏着那只妖精到了门口,将它弹了个十万八千里,洗了手回来,看见陆午还站着,便道,“帮个忙。”
原来要布阵,师父在时,也试过布阵祛邪,可要么是时日不对,要么是东西不齐全,总是差了点火候。道观敬三清,虽是天神香殿,然而天神却不拘于木雕泥塑上,总有些野妖来占地方。
唐枕也看出花铃虚弱的状况并非是跟那掷光有关,她体质非常,那妖孽吸走了她的阳气,是以一出道观便引来了游魂。
他那师弟约莫画了符把游魂驱了,只是妖孽却不好处置。
陆午跟着他出去,脚下慢了两步,本是有点心虚,忽听师兄笑问。
“学了这么多年只要不是整天混日子这点小事应当能帮我做,我走了十年,小五,你还没长大?”
陆午来时还是个小不点,那时大师兄就是现在这样。他想说我是长大了,可你是一点都没变老。
背后蓦然被拍了拍,唐枕看起来没用力,他连忙扎稳了一下,才没被这狠心的师兄撂倒。
叹了一声,陆午习惯性地摇头,跟着失笑,说,“师兄,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还是那么厉害,那么关心人。
等到他一个个拿着桃木钉摸索阵仗的时候,忽然觉得大师兄根本就是找他来干活的吧!哪里错了一点大师兄也不好好提醒,单在他后面掐着嗓子咳嗽。
他一咳,陆午的手就一抖,“这……对了吧师兄?”
唐枕蹲下来,貌似很和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末了那只手落到他的耳朵上,他被拧得差点嗷的一声跳了起来。
“啊——!”枉他平日里做出一副老成端庄的做派,现在都在这声杀猪般的喊叫中破灭了。
余鸣在里屋听见了,就忍不住冒出满脸喜色。小五平时总是端着,总把自己当做师父的化身,问他什么有时还不乐意说,觉得他是个榆木脑袋。现在好了,被大师兄教训了!
大师兄教训人的手段余鸣是知道的,所以悟出自己没有半点修炼的悟性之后,他就干脆的放弃了,一心一意地做自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