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流了出来。
纹宜见状,心头一滞,不管不顾推开抱着武宜的人,将武宜摁在怀里,俯身拍着武宜的脸,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一串接一串,“你别吓我,起来好不好,再不起来,我永远都不理你了。”
梨叶站在纹宜身后手足无措,心中满满的自责,若不是替她出头,武宜和老狗怎会成现在这幅模样,千刀万剐的安元。她红着眼环视四周,未见安元半点身影。
一旁郎中叹息着摇摇头,安慰道:“姑娘莫急,他二人虽说中了毒,这毒能叫人昏睡过去,对身体倒是没有伤害,只是老夫孤陋寡闻,不能分辨是何毒药。”
“真的!”听了这话,纹宜方能稍稍冷静些,纵然安元有心伤武宜,他也不得不考虑各自身后的关系。她扶直武宜,查看武宜身上是否有伤,再探到武宜稳定绵长的鼻息后,长舒一口气。
梨叶检查过老狗身上,忧虑地冲纹宜摇头,吸了吸鼻子道:“先回府吧。”
纹宜点头。
郎中道:“不知姑娘住在何处,不远的话,大家伙帮忙送一程也好。”
纹宜本有所顾虑,可她等不及回府叫人,便道:“不远,云府。”
说完,人群一片骚动,有人往前挤,争先恐后道:“原来是云公子府上,我去过好几趟,我去吧。”
“我也去过好多趟,云公子还老上家里给老母瞧病。”
后面更是自荐声不断,纹宜打消顾虑,抹了眼泪,感激道:“多谢。”
烧饼店老板喊道:“等着,我去牵骡车过来,老狗也怪可怜的,顺带给他也瞧瞧。”
众人帮忙将人抬到马车上,人高马大的两人蜷缩在露天小板上,烧饼店老板在前赶车,道:“老胡,记得帮我和老狗看门。”
胡老板道:“得咧,你放心去吧。”
纹宜和梨叶跟在骡车后面。尽管在心里告知自己不要多想,梨叶还是止不住的内疚,终于还是不合时宜的说了出口:“都是因为我。”
“唉。”纹宜把剑给梨叶,弯身将武宜耷拉下去的衣摆收回,道:“我就知道。”
“你这话叫武宜听见,他能现在跳下车把你拍醒。”梨叶的内疚纹宜完全了解,所以她并不以为是梨叶过分矫情,因为自觉自身担不上大家的照拂,心中难免多愁善感,和初入浮宅前几年的她一模一样,武宜对她的热情,复生复念对她的帮衬,会让那时脆弱敏感的她产生负担。
“是这小子粗枝大叶,认为安元不足为惧才会掉以轻心。”纹宜盯着梨叶道:“话说回来,换位思考,你绝对会不假思索做出和我们一样的选择。”
梨叶没有任何迟疑的点头,从父母过世开始她就害怕给别人惹麻烦,纹宜的一番话无疑是将她当做家人看待,愿为她出头,受伤也无所谓,同样,她也是。
“倘若以后你如此见外,倒不如今日叫安元将你捆去。”纹宜转过头,盯着武宜,“还有就是,以后类似的话,不要在公子面前说。”
这次梨叶没再问为什么,而是道:“我知道。”
快到云府时,梨叶先行进门喊人帮忙,后知后觉想起云府中只有两位公子和一名小童。
顾不上规不规矩,梨叶快步到院中,焦急道:“公子,需要帮忙。”
看梨叶脸色不好,浮令松忙起身,道:“不用慌,带我去。”
梨叶朝后道:“云公子。”
云明简洁明了道:“明白。”
两人跟在梨叶身后到大门前,骡车刚好停下,烧饼铺老板见到云明后,见礼道:“云公子。”
云明回礼,道:“老李,这是怎么了。”他走过去先给武宜号脉。
纹宜忧愁道:“中毒了。”
待诊完两人脉,云明对纹宜道:“是禁止买卖的销魂粉,此粉药性虽大,但不伤身体,但此前有一睡不起的案例,故而严禁在市面流通。”
原本放下的心此刻又悬上嗓子眼,纹宜才干的眼眶此时再添湿意,她抓住武宜的手不放,伤心无措道:“那,那怎么办。”
云明故作轻松的对她笑:“有我在,大可安心。”脉象虽有力却不稳,变化无常,“事不宜迟,快将人扶回去,我来行针。”
将两人搀扶回屋,云明来行针,小尔去熬药,而纹宜自打听了云明的话,不舍离开武宜半步。
浮令松神色晦暗,问梨叶:“发生了什么。”
梨叶将缘由一五一十讲出来,浮令松面色更加冷冽,是梨叶从未见过的冷冽,有不可靠近的危险感。
“暗卫。”
话音落,数十道身影从天而降。
“抓人。”
“要活的。”
浮令松响亮的声音不容片刻质疑,暗卫尽皆起身快速消失。
倒叫烧饼铺老板吓的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