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梨叶沉默不言,原以为她会放弃,看到她拿着草料和小尔一起到后院去,浮令松欣慰一笑。
看来她并没有因为害怕而退缩,也没有因为两人共乘一马而敲退堂鼓。
这次梨叶倒有了越战越勇的想法,是她央着浮令松学骑马,不能轻易被困难击退,再说,看到武宜和纹宜无拘无束的策马奔驰,她无比迫切的想体验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流水对梨叶的靠近并不排斥,这让梨叶高兴不少,她细细抚摸着流水,出声道:“好流水,今日多有得罪。”她抓着草料递到流水嘴边,“多吃些,明日我们继续,我保证不会再一惊一乍,你也得保证多担待我些。”
小尔发放完草料,听梨叶与流水有商有量的,笑道:“姐姐,流水乖巧温顺,一般很难受到惊吓。”
梨叶威胁的眼神扫过去,捏住小尔胖嘟嘟的脸颊,吓唬道:“你个小人精,准备嘲笑我。”
小尔赶紧否认道:“我的意思是,你太容易紧张,搞得流水也紧张起来。”
“是吗。”梨叶摸摸流水的脑袋,看着它一下一下咀嚼食物。
“我师父说过,马儿很敏感,能感应到人的态度。”小尔道:“你再学习的时候也拿出眼前的悠然,它感应到自然不会为难你。”
“这样啊。”梨叶抓起一把草料给高山,道:“安抚流水有功,多吃些。”小尔的意思和浮令松讲的大差不差。
想到浮令松,梨叶不觉手中一紧,她起身那一下没防备,蓄满力气,不知撞的他痛不痛,算起来,近来她总爱往他身上撞。
梨叶有些烦闷地弯腰拾草料,跟着小尔将桶中清水舀入石槽中。
“回来这么早。”纹宜手里拿着剑走来,微微喘气道:“就算公子亲自授课,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别效率了。”梨叶接着去舀水,气馁道:“根本就没效率。”
看她这样子,纹宜挑挑眉不再多问,转而碰碰她道:“我和武宜买猪脚,你要不要去。”
“姐姐,你们又去偷吃猪脚。”小尔放下舀子,撇下嘴角一脸正气道:“我去告诉师父。”
纹宜跑过去捂住小尔的嘴,逗他道:“还有猪大肠呢。”
小尔被抓着不能动弹,小手叉着腰,气呼呼的朝纹宜翻白眼。
梨叶见状捧腹大笑道:“小尔,你这样子才是可爱的不得了。”
“我们小尔最可爱了。”纹宜松开小尔,知道他不会真的跑去告密,从下巴捏住他的脸蛋,往中间挤了挤,哄道:“回来给你带松子咸核桃好不好。”
“我不吃。”口是心非的说完,又跑去给马儿添水喝。
纹宜拉住梨叶,道:“放心,姐姐疼你,一定给你带。”
“小尔真是可爱。”走出马厩梨叶问:“小尔有家人吗?”
纹宜道:“没有,早前云公子云游那几年,在路上捡回来的,自从抚养了小尔,云公子才算在上虞城中安定下来。”
“公子刚久居逸山时,云公子带着小尔一起,小尔算是两人一天一天看着长大的。”
这话听着不太对味,梨叶叹道:“小尔和我一样,也是个可怜人。”
纹宜道:“不一定,柳暗花明才是,云公子是在山沟沟捡到他的,那里的环境条件不具备让他成长为现在聪明伶俐,水灵灵的小尔。”
是这样吗!如果她和肖启成的妹妹长得不像,瑜伯便不会留在茗安城,那时瑜伯又会带着她漂流到何处,不过,以身份之差,应是很难会与浮令松相识。
除了练功纹宜一般不佩剑,梨叶问:“你和武宜练武了。”
纹宜神秘一笑,道:“没有。”
“那你带着剑干嘛。”
两人到前院,碰到浮令松和云明在院中饮茶,纹宜停下道:“公子,借用一下,我们出去一趟。”
说完不给梨叶说话的时间,拉着她就跑,生怕被浮令松截下来似的。
云明噗地一声笑出声:“我错过了什么,连纹宜也要打趣你。”他拿起蒜香花生又放下,今日吃花生过多,不可再食。
浮令松笑笑不说话,看着梨叶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回头微感惊讶:“呼贺律要见谁!”
纹宜笃定又认真道:“是武宜,要给你惊喜。”
梨叶偷笑,脱口而出:“他给我惊喜,你不吃醋。”
“不吃醋。”纹宜回头看她,用胳膊轻撞她,“你学坏了啊。”
上午无事可做,武宜拉她去小河边抓鱼玩,玩累了躺在草地休息,昏昏欲睡间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
一瞧不当紧,竟是许久不露面的安元。
武宜见了蒙着半张脸偷偷摸摸的安元,当场暴脾气上来,一声不吭上去抓着人就是一顿乱打,直接把人打昏过去。
没等安元昏沉过去,七八个彪形大汉摩拳擦掌围上来,朝着他俩开始舞刀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