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茗安城这些时日,除了第一天武宜带着梨叶出门吃吃喝喝,她就再没跨出浮家大门过,整日在宅子里,不是看老爷子在花园捣鼓花花草草,就是纹丝不动的陪在浮令松身后瞧他看书。
要说为什么梨叶有幸整日里陪浮令松看书,巧是应了武宜的乌鸦嘴。
自她来后第二日,武宜给她留了句‘有要务在身’后便人间蒸发,只有晚上时不时的出现找她说会儿话。
贴身伺候浮令松的任务,就这么莫名其妙落在了梨叶的身上。
而武宜像是怕问起他消失干嘛去了,匆匆来问问浮令松情况,问完就匆匆去了。梨叶很想告诉他大可不必如此,这城里大大小小的秘密多如蚁,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安全,再说,现在她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报浮令松救命之恩,对其他的不感兴趣。
翌日,用完早饭,梨叶问浮令松今日要看那本书,浮令松道:“今日不看,一炷香后陪我出趟门。”
“是。”梨叶双重意外,意外浮令松竟然会想出门,又意外竟叫她陪着,不过想想,眼下不叫她跟着又能叫谁跟着呢。
“公子,可要准备东西。”
浮令松道:“其他不用,出门前你来替我更衣。”
“是。”
经过前几日的训练,为浮令松更衣的活梨叶已经得心应手,只是今日衣物貌似有些繁杂,一层又一层。梨叶卡住,贼心虚的轻问:“公子,这件可是穿在腰带外。”
“对。”浮令松看梨叶吃瘪的样子,道:“以前没伺候过穿衣吗。”
梨叶系带子的手顿住,不自觉的抠着腰带边回道:“没有。”
“只卖命?”
“公子说笑了。”梨叶将最后一件外衣给浮令松穿上,小声道:“我倒是想卖命。”
“卖命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有这样的想法。”浮令松随意一说又随意一指,道:“衣架上有套衣服,你换一下。”
“是。”梨叶来不及多想,拿着衣服去换。
她脱下银丝裹边的黑衣,穿好浮令松给的衣衫后站在铜镜前照了照,样式与之前穿的别无二致,只是换了清淡的颜色。
跟黑色的比,天青色更显清爽,天气渐热,确实不合适穿黑色的衣服。
在外不好拿剑,梨叶拿了一把匕首塞进靴子,把头发悉数束起,照了照镜中自己,竟颇有几分男子的俊俏。
马车上,浮令松端坐着闭目养神,后背挺得板正。
梨叶觉得坐马车难受的紧,她实在无福消受。
算下来她统共没坐过几回马车,第一次是她从逸山偷溜,被人绑住扔在马车上颠来颠去,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肉痛。
狭小的空间里浮令松与她同坐,梨叶更是坐如钟,一动不敢动。
过了许久,浮令松突然问:“每次小柔来,都不见你。”
听到发问梨叶抬头,见浮令松仍闭着眼睛,心虚道:“大概我正忙着吧。”
浮令松道:“嗯。”
因为浮令松闭着眼睛,梨叶肆无忌惮盯着他,生怕他再问些什么,等了好久见他不再发问,她整个人才松懈下来。
按理说瑜伯在逸山求浮令松留下她时,就将一切全盘托出了才对,浮令松这冷不丁的一问倒叫梨叶忐忑起来。
第一次在浮家老宅见到肖启柔,梨叶也是一惊,在不可思议中下意识的闪躲,后来听肖启柔叫浮令松大哥,她更是难以置信,纵然难以置信可事实摆在眼前。
尽管她和肖启柔只有几面之缘,她仍惧怕被肖启柔认出,所以不敢露面。
马车在闹市中停住,梨叶率先跳下车,再扶浮令松下车,便随着进了茗安城中首屈一指的酒肆--品茗楼。
店小二热情的上前招呼:“客官,大厅还是包间。”
梨叶摸不透浮令松来是单纯的吃饭还是与人会面,也不敢吱声,要是武宜跟着,不用问便给安排妥当了,这下好了,还得浮令松这个公子哥自己回答。
不及说话,楼上有人走来,梨叶侧身戒备的往浮令松前面站了站,心道,不能安排,挺身而出这种事是她起码该有的责任。
“令松,这位眼生的紧。”那人看着梨叶娟秀的面容,渐渐一脸欣喜的样子,道:“几年不见,可是偷偷成了亲,为何不知会我一声。”
梨叶见他叫浮令松的名字,便知浮令松此来是会友,危险解除自动退回浮令松身后,本想听两人叙旧,不想听得那人口无遮拦,觉得实在离谱,竖起眉想驳他胡言乱语,再一看身前的浮令松,她立马老实站着。
浮令松笑道:“一别多年,谢兄还是如此幽默。”
谢蓝做恍然大悟的模样,一脸不好意思的向梨叶赔礼道歉:“是在下唐突,姑娘莫要怪罪。”
她出门前照了镜子的,颇有几分男子英姿,却还是被人一眼瞧破。梨叶忙还礼,道:“怎会,我家公子脾气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