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蹙眉道:“纹宜,送她回屋。”
“是。”纹宜背上早已是冷汗连连,心有余悸地背起昏倒的人,偷偷瞄了神色如常的公子一眼,暗自忐忑,沿着林间小道快步奔走。
亏得她好心要拿伞给这女子遮阳,纹宜暗嘲自己多此一举,瞧这女子不光出手敏捷,竟能从侍从眼下逃脱,还没有惊动其山中暗卫,来时更是悄无声息,可见内力之高不容小觑。
若不是她受了伤行动受碍,真不知是何结局。纹宜后怕不已,心下抱怨这下可好,省了把竹伞。
乌黑的及腰长发,像脱水已久无力摆动的鱼尾般,僵硬而干涩,那发随着纹宜的步伐无力随意散动着,慢慢遮去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武宜收回目光,替纹宜捏了一把汗,忙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浮令松摆手,道:“无碍,让瑜伯瞧瞧吧。”
“是!公子。”武宜心里极为不乐意,怎么能继续救治这个恩将仇报的女子。“公子,那姑娘看着瘦弱,身手好似在纹宜之上,我与她在后院过了几招,她出手狠辣着呢!”
浮令松道:“她出剑的手法快而有劲,有短刀的痕迹。”
“是吗?”武宜感了兴趣,道:“短刀不如长剑好用,她要想近身伤人出手必须得是快准狠。”
浮令松问:“你和她正面对过手,不是说她出手狠辣。”
武宜食指点腮,思考道:“这样的身手配短刀,确有一招致命之势。”
交战时短刀不如长剑有利,单从长短上两者的优势就无法相提并论,但当短刀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再加上风驰电挚的速度,一击即中不在话下。
“既然如此,她痊愈后你不妨与她切磋一番。”
棋逢对手切磋武艺自然再好不过,可对方是欲意谋害公子之人。武宜拒绝道:“一介女流,我不屑与其过招。”又小心翼翼道:“纹宜定不会再次让她逃脱。”
浮令松轻笑:“当真。”
武宜虽不知公子问的那个当真,态度坚定的替纹宜回答:“自然当真!”
见纹宜背上一白衣女子,两个看守互看一眼慌忙上前接住人,自觉向纹宜领罚。
纹宜已顾不上给人脸色看,严令道:“将她安置好,若再有第二次我定不会轻饶了你们。”
人在她手下消失并袭击了公子,若是传出去她颜面何存?纹宜随着进屋,不由的多看几眼床上的人。
犹记得武宜将人带回来时满身是伤,看的她心惊肉跳,瑜伯面色凝重说听天由命时她还为此红了眼,想她一直随着公子生活在高墙之中,不要说被打,都不曾被人欺负过,不知这个同她一般年纪的姑娘在外遭受了多大的变故,才会浑身是伤满身是血。
纹宜对那女子本有的可怜同情之心,在刚刚之后消减大半,反恼怒她去袭击浮令松。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倘若无冤无仇,谁会无故的去害一个小姑娘。
生活在舒适圈中的纹宜,自然不会知道无依无靠的人,全凭自己的拼搏才得以在糟乱中苟延残喘。
武宜领命去寻瑜伯,与瑜伯一道前去,好探听伤者的病情,不想到了门前被瑜伯关在外面,无奈只能悠然的靠在门外栏杆上等瑜伯的消息。
“公子可还好……”纹宜本想派人请瑜伯来,然后去向公子请罪,不想她前脚刚回,武宜后脚便带着瑜伯来了。
从小一起长大,纹宜同他说话几时这么心平气和过,武宜见她不安的模样,心下好笑,生起捉弄之意。
他放下架在栏杆上的双腿,正色道:“公子特命我带话,叫你把后院山石后的紫竹都砍了,做张竹床好解夏日暑气,兴许可将功抵过。”
纹宜见他神色郑重,心中本担忧不安,听他张嘴说话还是松松垮垮的语气,当下便怒了:“好你个武宜,这个时候还能拿我寻开心。”
武宜被纹宜的拳头打的上蹿下跳,脸上却乐开了花,“我说,从小到大公子可责罚过你,瞎担心太多余。”
幼时犯错公子不责罚,大家自然是庆幸地欢天喜地,长大后她犯错公子仍是鲜少怪罪。
上次公子命她跟踪一男子,才出了城门男子便如一阵烟似的消失不见,待她惴惴不安的回来复命时,公子只是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便将她打发走了。纹宜嘴上不说,心里一直介怀,担忧公子对她不重视。
这几年来不受公子重视的念头越来越烈,累计在心头成一股闷气,可怜无处发泄,今日把这股气全用在武宜身上。
“小姑奶奶,你来真的!”武宜撑不住泼妇一样无理的拳头,腿上一用力翻身上了屋顶,气愤地揉着被虐待的胳膊。
纹宜泄了气无心去追,坐在檐下任武宜怎样花言巧语也不理会。
“病人需要安静,莫要在此闹腾。”瑜伯毫不客气的白了武宜一眼,合上门抬腿就要走。
看瑜伯黑着一张脸出来,武宜硬着头皮上前,笑语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