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并没有去找马车,叶菘蓝给她和长安打过预防针,遇事不决就找能信得过的人。所以她离开后,偷偷摸摸又回到了宴会那边,猫在厅外见长公主离开,就联系上了陈姝珏。
把事情跟陈姝珏仔仔细细一说,陈姝珏心里一咯噔,心道不妙。
当即让永乐带路去找叶菘蓝,有几个知晓这件事的人还想阻拦,被陈姝珏的侍女扬手就给了一个大逼兜。
等陈姝珏怒气冲冲赶到那座偏远的房子时,长公主的侍女正守在门外。
陈姝珏一脚踹倒一个想拦住她的侍女,命人撞开了房门。
陈姝珏的侍女也是身经百战,护着她进去后反手关门,杜绝了一切泄露出去的可能。
屋内异香扑鼻,陈姝珏心中一紧,紧走两步进了内屋,唯一的一张床榻上躺着两个光溜溜的男女,男的她不认识,女的竟然是长公主?!
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看到的,大开的窗户外冒出一个吴华来,对着陈姝珏眨眨眼。
陈姝珏憋住笑,回身带着侍女走了出去,敞开着大门嚷嚷道:“哎呀!丽华你这是做什么呀!”
不明所以和等着看好戏的一群贵女们跟着陈姝珏来,刚走近就听到了她这一嗓子。
叶菘蓝被齐十一抱进了恒帝的马车,身底下垫着绵软的小被子,身上盖着恒帝的大氅。
整个过程她睡得非常瓷实,被挪动了也只是咂巴咂巴嘴,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吴华低着头向恒帝汇报:“叶未央怂恿长公主败坏五姑娘名节,击鼓传花时若是五姑娘作不出诗来便会被灌醉,见五姑娘能作诗,便又生出了泼汤之事。那男人是卓国伟的堂弟,废物一个尤其喜欢□□和赌博,许是叶未央打着五姑娘成了弟妹便好拿捏的主意。奴才掐了一节那害人的香留存证据,也好送去查验一番,五姑娘吸食不少,后面公主殿下也吸了一些,就怕香味伤身体。”
恒帝久久不语。
吴华不敢看恒帝的脸色,在他来看,越是沉默越是愤怒。
好半晌,恒帝开口道:“丽华送去她汾阳老家吧,不必知会宗族了。”
恒帝的意思,长公主是要死在路上了。
普陀寺的方丈精通医术,分别给叶菘蓝和陈姝珏诊过脉,确认香味过几天体内排出去就没事了。
陈姝珏看到叶菘蓝盖着男子的大氅时马上就认出是陈清焰的,她激动的捂住嘴差点来了一段b-box,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在叶菘蓝和马车外的陈清焰之间来回打转。
噢噢噢!看我这个小机灵鬼发现了什么!
…………
叶菘蓝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她的脑袋有点延迟,迷迷糊糊坐起来找水喝,长安和永乐听到里屋的动静纷纷走了进来。
晌午叶菘蓝睡得不省人事被送回来,可惊了长安好大一跳,若不是陈姝珏亲自送进秦枫苑,她准得好好说几句永乐。
最近夜里也不凉快,叶菘蓝睡觉的时候只穿着自制的小背心和睡裤,这么清凉也免不了额头上一层汗,吨吨吨喝了一大杯凉开水,这才舒服一点。
她感觉了一下,身上没什么难受的,问永乐:“没发生什么大事吧?我记得…”
叶菘蓝猛地停顿了一下,她想起来了,昏睡过去之前见到的是恒帝!
为了保险,她先问道:“我怎么回来的?”
永乐打着哈欠,揉揉眼睛道:“回姑娘,是公主殿下亲自把您送回来的,她身边一个女护卫更是抱着您在床上躺下的。”
叶菘蓝松了一口气,拐弯抹角问:“除了公主殿下,没见到别人吗?”
永乐点点头,“没有了。”
于是叶菘蓝这才问了问后面的事。
“奴婢跟您分开后马上就去找了公主殿下,那个房子也只有殿下和几个侍女进去,不过没多久她们就出来了,殿下的大嗓门嚷嚷地所有人都听见了,原来那屋子里长公主和一个外男在做那种事!”
叶菘蓝尴尬地咳了两声,心说陈姝珏这事儿办的太漂亮了吧。
长安本来在给叶菘蓝轻柔太阳穴,等叶菘蓝问完了话,去柜子里取出一个小香囊道:“公主殿下,奴婢为您更衣时发现了一枚玉佩,瞧着不像是您的东西。”
叶菘蓝将东西接过来,反复打量,这玉佩色泽极好玉质通透,祥云的圆盘之上盘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锦鲤,锦鲤中间雕刻着一枚玉扣。整枚玉佩做工精巧浑然天成,拿在手中触感温润细腻,她印象里自己确实没有这个玉佩,更别说还是这么顶级的货。
难道是陈姝珏的?她是公主,又受宠富贵,拥有这个玉佩倒也合情合理。
叶菘蓝刚想开口先让长安收起来,待过两天找个机会再还给陈姝珏,指腹却突然摸到一点异样。心里头诧异,便把玉佩翻过去背面向上,拿到烛火旁边细细观看。
非常不起眼的地方,被能工巧匠藏起来一个字,竟然是“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