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一个字泄露出去,我饶不了你们。”
叶菘蓝与七八个人对视了个遍,憋回了笑声。
那边第三个人道:“我说你今日发的什么疯?好端端的怎么说起陛下来了?”
这人当即呛声,“他做得还不让人说得?就说那个兖州知州赵敏德,多少人都夸赞他,最后还不是被安了一个谋反的罪名给斩了?黑白不辨忠奸不分,难道不是昏君?”
叶菘蓝眯了眯眼,她知道这个赵敏德。
此人恶贯满盈,趁着恒帝刚刚登基一时顾不到兖州,在那边几乎成了土皇帝,大肆敛财鱼肉百姓,但是他却擅长为自己刷清名,可以说除了兖州正在水深火热的底层人民,竟真没有人发觉他的恶行。
如果不是一年前...也就是恒帝去西大营查别的事时路过兖州,见到了真实的情况,恐怕赵敏德至今还在逍遥法外。
想到这里,她撇撇嘴,兖州这件事处理起来颇为棘手,偏偏他美名在外,若是贸然对他下手难免师出无名,不知道恒帝从哪儿搞到他“谋反”的证据的。
对面还在继续,“大相国寺的慧真大师不是还曾断言过修罗心还有什么青龙伏形不过而立的吗?”
还有这种事?
青龙伏形乍一看上去还算是好词,事业有成扶摇直上,不过暗地里却在说注定孤寡一生。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陈姝珏,对方已经皱起了眉头,随时都要发怒。
不过叶菘蓝觉得那边的人在纯属放屁。
大恒刚刚结束乱世,周围的异国番邦都在虎视眈眈,天子如果不像恒帝那般铁血手腕,是根本扛不住群狼环伺的,哦还有内忧,换做别人估计朝堂上早就乱了。
对面几个人还在叽叽歪歪,叶菘蓝深觉厌烦,她虽然不忠君,却也知道身处别人的羽翼之下要知晓是谁在负重前行。
渺渺都比这几个人活的通透,在叶菘蓝的纵容下当即道:“长舌妇们妄议国君,是坏人!我要告诉陛下去。”
假山的那一边瞬间闭麦。
好半晌,其中一人道:“几位竟然偷听,实在是冒犯了吧!”
陈姝珏冷笑,“我们可算不得偷听,你们的大嗓门恨不得嚷嚷到皇城根儿都能听见,怎么?敢说还怕别人听?”
她一开口,那边顿时慌乱起来,毕竟金安公主的声音太好认出来了。
四个妙龄少女不情不愿地从假山的通道中走出来,叶菘蓝打眼一瞧,还真没有一个认识的。
不认识,想必在京中排不上号,那她就不怕得罪人了。
陈姝珏倒是认识,讥讽道:“原来是你们几个,你、你、还有你...你们的父亲在朝中刚挨了我皇兄的骂,他们的好女儿便在这里编排皇室。”
一开始出声那个小姐是个暴脾气,破罐子破摔,“我说的哪里不对?他就是昏君!”
有一说一,恒帝虽然是这个时空唯一带着佩剑上朝的天子,但他不会滥杀无辜,至今为止死在他剑下的都是贪官污吏,绝无冤魂。
但是心里有鬼的人可不这么觉得。
叶菘蓝道:“兖州与乾州离得不远,我虽未见过赵敏德如何鱼肉百姓,但是见过两脚羊,你们几位见过吗?”
“什么是两脚羊?”
“在边关,还是前朝时的事情了,毫无威胁的百姓都在苟且,那些茹毛饮血的异族最喜欢去百姓的村子里搜刮,其中被抓走的女人最多。她们会被分为三六九等,貌丑的有病的年老的为一等,普通的健康的为一等,貌美的再为一等。”叶菘蓝平静地缓缓道来,眸中闪烁着无尽的恨意,“掳走之后,貌美、健康的就被几个男人一同糟蹋,而低等的女人就会成为第一批两脚羊...当做粮食吃掉。”
话音刚落,便响起几声吸凉气的声音。
“她们这时已经不能算做人,而是食物,所以被称为‘两脚羊’。”叶菘蓝没有停,“等那些低等的人吃完了,就轮到第二批人了,最后所有被抓走的女人,无一幸免。我在乾州见过一群逃出来的女子,她们哭喊着不肯回兖州,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这一回,在没有人发问。
她笑了笑,道:“因为她们说,是兖州知州赵敏德主动送边关的女子去给异族当粮食以求得自己管辖地安稳的。”
这几位身在京都高枕无忧的富家小姐们,恐怕整日都把时间花费在吟诗作画等高雅的娱乐活动中,猛然听到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全都吓傻了。
叶菘蓝接着说道:“陛下登基之后,赵敏德欺下瞒上仍在兖州作威作福,若非陛下明查,时至今日他或许还在跟边关蛮夷做着两脚羊的买卖。你说,是吗?”
那人神色惊慌,支支吾吾,“这...这,...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昏君?”叶菘蓝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何为昏?是结束乱世以正朝纲,还是铁血手腕震慑贼子宵小?你如今能平平安安的在这里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