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契的没有再说废话,收拾了东西就马上动身去寻找附近的人家。
看到萧牧之伤成那样还能稳稳当当赶路,叶菘蓝不由得龇牙咧嘴。
走了小半日,便见到了人烟,叶菘蓝惊叹于萧牧之在方向和直觉的敏锐。
转念一想也是,古人在野外没有指南针和GPS,在野外长此以往基本都掌握了这项技能。
此时,才得知他们已经顺着水流漂出去了二十里地,已经严重的偏离了落水的地方。
小村庄坐落于群山之间,隔世又幽静,但是村里人都很热情,见到外来的两兄妹落难,纷纷主动帮助他们。
当然,装作兄妹落难是萧牧之的主意,他还多听了两耳朵叶菘蓝叫他“哥哥”。
坐着村里杨大哥去镇上卖货的牛车,走过忙碌的水田和漫山遍野的青松,来到了有驿站的城镇。
驿站便意味着能和外界取得联系了。
叶菘蓝给在当地谈生意的赵宝成徒弟写了信付了钱由驿站发出去,觉得干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出去吃点东西。
于是便拉着萧牧之来到了一个卖馄饨的小商贩摊子,刚才坐牛车的时候路过这里,叶菘蓝就被这个摊子的香味狠狠地勾住了。
没等多久,两碗热腾腾的清汤馄饨就上桌了,怕萧牧之吃不饱,叶菘蓝还点了一屉白菜粉丝馅的小笼包。
不过叶菘蓝尝了一口非常喜欢,于是这一屉一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只得又叫了一屉。
还没等续上的小笼包蒸好,街上浩浩荡荡走过来一队官兵,各个都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盔甲,所过之处街上的百姓都自觉退避,畏惧又好奇地用视线跟随着。
因为叶菘蓝背对着他们的缘故,她并没有发觉身后的寂静,正眼巴巴的等着小笼包,这回要的是酸菜的。
等一个高壮的男人从背后走来,一掀裙甲对着萧牧之单膝而跪的时候着实吓了叶菘蓝一大跳。
男人虔诚垂首,用低沉的嗓音扬声道:“卑职无能,救驾来迟,还请主子降罪!”
叶菘蓝瞪着男人肩上的虎头护甲发愣,好险才忍住了没把手里的勺子扔出去。
她梗着脖子慢慢转头,对面坐着的萧牧之慢条斯理的吃下最后一个馄饨,迎着叶菘蓝欲言又止的神情微微一笑,“怎的?我不像当兵的吗?”
叶菘蓝像个被拔了毛的小鹌鹑一样,半晌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虎头护甲可不是军营里满大街都是,能当他的上峰,萧牧之的官可不低。
叶菘蓝恭恭敬敬地低着头,临时抱佛脚在心里许愿自己长命百岁。
也不知道萧牧之要忙什么,没有打算动身离开的意思,反而包下了镇上最贵的客栈,还独占了顶楼。
一连两天都没露过面,而这两天,叶菘蓝的衣食行都算在他的账上,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两日后,吴兴宝的徒弟紧赶慢赶终于来了。
启程那日,萧牧之仍然没有出现,叶菘蓝就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十三岁在古代不小了,十五岁及笄之后就可以议亲,也有谈好了人家提前嫁过去的。
她和一个男子这么些天独处,传出去可不好听。
尤其是他的身份存疑,叶菘蓝也不会傻着到处声张,临上马车前,她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扶着车厢,踩着矮凳正往马车上走,忽有所感地回了一下头,街巷口站着一名锦袍的公子,长身玉立气宇非凡。
两人隔着人来人往无声的对视着,叶菘蓝见他面色红润神色自若,想必身体已无大碍。
最后一点不放心也消散了,于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进了车厢。
这段时间的经历不能为外人道,各奔东西之后,大概不会再见,他是萧牧之,她是叶菘蓝。
…………
思绪至此,叶菘蓝再机灵的脑瓜子也如同生了锈一般,半点也转不动了。
救大命!我是不是对着皇帝说“你说屁话”来着?我还骂他混蛋?!
恒帝面不改色地写完了字,又叫人准备好国玺,盖印。
总管公公接过卷轴,便就地念了起来,叶连城早就拉着叶菘蓝跪好了,只听着什么雍和粹纯,性行温良,着即册封为临安郡主,赏赐一大堆东西,还每个月有五百两的俸禄之类的。
叶菘蓝内心大喊一声:金主爸爸!
谢谢金主爸爸!金主爸爸洪福齐天!
不管是恒帝认出她来了却装糊涂,还是真的遗忘了这件事,叶菘蓝都真心实意地感谢他。
她恭敬地低着头,举起双手接过明黄色的圣旨,谢了恩。
郡主没啥实权,但是享受国家俸禄的,是实打实的铁饭碗,又是皇帝亲手写的册封圣旨,足金的饭碗!
甚至,她是有封地的,爽呆啊铁子们!
过个三五年主线走完了,她与系统说拜拜,直接去自己的封地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