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谢忱难得变了脸色。
沈楼好奇地戳系统:“这个长公主是个什么人物?”
系统别的不顶用,但是基本信息还是知道。
长公主楼书雪,是当今天子的亲姐姐,听说她小时候一次遇难被谢忱所救,自此就对谢忱倾慕不已,扬言非谢忱不嫁,如今二十有一,仍待字闺中。
更甚的是,谢忱成婚那日,她故意穿了一身白衣站在城楼上,打算从那跳下去。
当然,只是做做样子,不过城楼风大冻人,把她吹感冒了,回去就病倒了,修养到现在才出来作威作福。
沈楼感慨:“当什么姻缘系统,你应该去当八卦系统。”
谢忱闭嘴装死,下人们也不敢说话,最后,居然是楼书雪跑出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长煜哥哥!”
谢忱,字长煜。古人之间,以字相称,算得上极为亲密。
楼书雪跟看不到谢忱旁边的沈楼似的,径直朝着谢忱奔去,谢忱微微一避,她直接扑到了谢忱身后的沈楼身上。
沈楼:“……”
楼书雪嫌弃的撒开手,热情却丝毫没受到影响,对着谢忱依旧笑得开心:“长煜哥哥,今年的百花宴由我主持,你可愿赏脸一观?”
谢忱不动声色地推辞:“我夫人前些日子元气大伤,怕是不便前往。”
“她不来就是,你可以自己来呀。”说罢她转身看着沈楼,“你大病未愈,本公主就特许你待在侯府了,但没有你一人卧病,别人也不能快活的道理,百花宴那两天,长煜哥哥可不陪你。”
系统和沈楼都没见过能把抢人丈夫说得这么清丽脱俗的,一时间都震惊到说不出话。
“公主……”谢忱扶着额头,很是头疼,“甘离没有同你一起来吗?”
“啊……这个……”也不知道这个甘离是什么人,楼书雪在听到她的名字后,竟变得有些心虚。
系统:“她是楼书雪身边的管事女使了,跟楼书雪从小一起长大,楼书雪特别听她的话,在楼书雪心里,甘离第一,谢忱第二,皇帝只能排第三。”
沈楼诧异完一个女使竟然能有这么大地位,又注意到另一个问题:“这么说的话,她不是很重要才对,那你怎么能知道关于她的事情?”
系统:“可能是因为,她快死了吧。”
凡事都有例外,死亡就是。还有一种例外,是事情偏离了原来的轨迹,原本重要的人变得不再重要。
“长公主又在说些孩子话了。”穿着黛青彩绣宫装的女子从平阳侯府走出,她对着谢忱行了一礼,得体又不失尊卑,“殿下久久不归,奴婢便料到是侯爷回来了,故而出来看看。”
楼书雪看到她,连谢忱都不顾了:“甘离你怎么这样!你应该帮着我说话才对!”
“百花宴本是为未出阁的少女和未婚配的青年举办的宴席,而婚嫁之后,当有夫妻一同前去,哪有独自前去的道理?”甘离眉眼弯弯,笑得温柔,“公主再这样,下次我可不帮你躲宫里的守卫了。”
“行吧,一起就一起。”楼书雪蹬向沈楼,“喂,你听到没?”
沈楼自甘离出现后,就如魔怔一般,视线再未从甘离身上挪开过,也没有听到楼书雪叫她。
“宿主?”系统觉得不对劲。
然而沈楼恍若未闻,下意识抓向甘离的手臂,一开口,喉咙发紧:“你……你叫甘离?”
看到甘离,她脑海里分明浮现出另一个名字,她拼命想要看清,却觉得心头越来越堵,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你干什么呢?”楼书雪冲过来将沈楼的手拉开,一副护犊子的样子将甘离护在身后。
沈楼清醒了,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满脸错愕。
系统迷惑:“宿主,你刚刚是怎么了?”
怎么了?她也不知道啊。
但谢忱和楼书雪都盯着,沈楼没办法弄清楚情况,只能先随便编套说辞应付一下,她收拾好情绪,解释得有些敷衍:“抱歉哈,甘离姑姑有点像我的一位故人,我一时情难自禁……”
这话一说,周围人都变了脸色。
谢忱目光如刀,冷脸看着沈楼,系统里,好感度已降至冰点。
甘离倒是处变不惊,楼书雪被气得咬牙切齿:“不会解释就别解释,白长一张嘴。”
沈楼:坏菜了。
她一个敌国和亲公主,她的故人在岷朝人眼里能是什么好鸟?
她的话就跟指着甘离的鼻子说,她是我们那派来的间谍一样,只不过委婉点。这些人大抵不会当真,指不定以为她是在恶意攀咬,心里厌恶。
沈楼本意不是如此,可没人相信她是口误,她索性也不再开口。
楼书雪觉得晦气,跟谢忱作别后拉着甘离上了马车,马车驶向宫墙,下人们见气氛不对,也纷纷回避。
侯府门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