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程星果用一种极其纠结且复杂的眼神望向了林泽熙。
她想尝试一下，尝试让自己对林泽熙的感情变回最初纯粹的“兄妹”之情。
但很可惜，感情的变质是不可逆的。
她望着林泽熙如经过匠人雕琢般的精致侧脸，满脑子想的是：
好好看的脸，好喜欢。
不仅喜欢脸，也喜欢人。
林泽熙真的太好了，我好喜欢他。
不能当“哥哥”，得当男朋友才行。
不信邪又尝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后，认知到“绝无可能”的程星果收回目光，重重叹了口气。
“你盯着我看，然后又像是很遗憾地叹气，是想表达什么？”林泽熙被她突如其来的奇特举动弄得二丈摸不着头脑，诧异地问。
当然不能把心中所想说出来，程星果临场胡乱瞎编着说：“我觉得你这样的脸，弹钢琴有点浪费，应该进娱乐圈演戏，拔高一下如今江河如下的整体颜值。”
然后就听到了轻描淡写的一番能把人气到心梗的凡尔赛发言：“我不就是很普通的长相吗？演不了戏吧。”
“卧槽，林泽熙，凡尔赛也要讲究度好不好？所以你觉得那么多女孩子在你只发演出的微博下留言全是因为喜欢古典音乐？”
脸长得好看是老天爷赏饭吃，是实实在在值得炫耀的资本，甚至大家会希望你炫耀。
谁不喜欢美女和帅哥们多发照片呢？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对着镜子一个人乐，哪有发出来大家一起乐好？
但人必须要有自知之明。
长着一张连路过的蚂蚁见了都要驻足看个几秒的脸，还非说自己平平无奇，多少就有些何不食肉糜了。
可事实证明，林泽熙是真的没有自知之明，他竟然一脸奇怪地反问说：“难道不是吗？
所谓“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凡夫不可语道”，和对娱乐圈没有任何概念的人争论纯属浪费口舌，于是程星果选择用炉火纯青的阴阳怪气来回击。
“你说是那就是吧，是我觉悟低了。那我在这里代替莫扎特，肖邦，李斯特，舒伯特，巴赫等人感谢你为古典音乐的传播做出的贡献，吸引了这么多的粉丝来感受古典音乐的美妙之处。”
林泽熙从每一个标点符号里都听出了满溢的讽刺味道，却不知道含沙射影的点在哪里。
自己的微博都是经纪人在打理，甚至都没有上去看过一眼，没有除了音乐以外的任何内容，那么大家关注的点也不该有音乐之外的东西。
“话说回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就算不接商业代言，在社交平台发点自己的动态，讲讲对音乐的理解，和粉丝互动互动，接受点采访，偶尔拍拍弹琴的视频。这不是丢掉音乐的初心，反而能够用你的影响力让更多的人爱上古典音乐，是天大的好事。我爸那套说辞都是上个世纪的入土玩意儿了，得与时俱进才行。”
既然都说到微博粉丝了，程星果便借此机会说了一下想法。
当然，林泽熙因为长得太好看了，如果在社交平台过于活跃确实很容易让关注点从音乐上转移，乱七八糟的人和乱七八糟的事也很容易一起跟着来了。
毕竟就连她一个小破站的Up主，上天也就百万粉丝，移到微博还得打个骨折，遇到的是是非非都不少，还别说是林泽熙这种本身关注度就高的公众人物了。
但什么事情有两面性是很正常的，做新的尝试总是好的。
“确实是这个道理。”
林泽熙其实也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因为他这几年的演奏会日程密集，专辑录制多，各种官方性质的演出也扎了堆，并分不出时间和精力到这些。
之后他也有意减少演出的场次，放慢脚步，用一段时间来好好沉淀，练习新的曲目，卸下包袱后重新和音乐面对面应该也会有新的感悟。
做些从前没有过的尝试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就比如刚才程星果说的那些。
不过小姑娘倒是比他还要关心他的职业发展。
“哎呀，你人不能太古板......”程星果习惯性地以为肯定会遭到上世纪老古董代表林泽熙的拒绝，劝人的话都出口了，才发现好像不太对劲。
林泽熙望着话说到一半硬生生给吞了回去，但嘴巴还因为惯性没闭上，一脸错愕的小姑娘，觉得可爱得没办法，便没有忍住笑意问了：“作为人气Up主@星星果果糖，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程星果顿感一道惊雷炸响在了耳边，一股冲天的血气从脚底板升到了天灵盖。
如果自己犯了错，法律会惩罚惩罚自己，道德会谴责自己。
而不是让自己听喜欢的人念脑子发抽时取的ID。
“卧槽，不要叫这个名字！！！！！！！”
“为什么？@星星果果糖不是挺好听吗？”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