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卢莎莎还有心思去采摘蔷薇花吗?
在回家的路上,罗爷爷说,每年儿媳儿子,孙儿孙女回来,都要到这里住一晚上。
每年,我都要从家里用塑料袋装了水,背上来,灌几次。
每年春秋,都要修剪一两回。
因为,这野蔷薇婚房,不能拆。
这蔷薇花,承载了我们几代高河边人的情感!
罗龙舟说,这些年了,年龄也大了,蔷薇花婚房,管理差了一些,照顾不到家,蔷薇枝条修剪不好看了,花朵没有以前那么多,那么艳丽了。
可能是蔷薇老了。
不忍心采摘野花,卢莎莎有些惆怅。
卢莎莎回到了三楼,坐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可不是好状况。
赵光辉把电脑打开,要卢莎莎看看他和路董事长,胡艳艳签的协议。
卢莎莎有些诧异,出门清闲几天换换环境,还要签协议?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
卢莎莎突然记得,那天在乡场上政府院子里,她的妈妈,胡艳艳,她生气时喊的“老妈子”胡艳艳告诉她,有个书面协议,要她看看。
这些天了,她忘得一干二净。
大姑娘,看电脑看得很快,卢莎莎睁大眼睛,又看了一遍。
卢莎莎说:“嘿!你说说,他路长军说。‘人财物不设上限,’你怎样理解?”
“路长军董事长是我的顶头上司,和他家里人说话,要慎之又慎。”赵光辉想。
“我的理解,‘不设上限’就是全凭你卢莎莎的嘴,为了你卢莎莎的健康快乐,董事长花多少钱都愿意!”赵光辉说得天衣无缝。
卢莎莎又说:“你为何要揽下这个苦差事呢?在公司里上班,在董事长办公室,公司大大小小上万的干部员工,特别是女员工,看见董办人员,就像猫猫看见盆里的小鲫鱼,就像狗狗看见肉包子,喜欢的不得了。”
赵光辉说:“我不和你比,我只有一个妈妈是亲人了。你看见后面内容了。后面的内容是修改了的,是我的意见。我想要一套房子,我太想要一套房子了,我妈妈在江津乡下,常常生病,家里又没有别人,我想把妈妈接到我身边。”
“你是有妈不想看,我是有妈看不见,我经常提心吊胆。为我妈妈的身体。”赵光辉声音越来越小。
卢莎莎说:“路长军,是我老妈子的丈夫,他路渣,就是我顺理成章的继父,天下的继父一般坏!嘿,我跟你说,为了你和你妈妈,早点住到路长军的房子里,我愿意跟你打配合!”
赵光辉说:“把电脑给我,其它的不看了,我的隐私、秘密,都在电脑里。”
赵光辉要去拿电脑。
卢莎莎急中生智,将电脑插进自己短袖衫里小腹旁:“我再看十分钟。放心,我不会偷窥别人隐私。”
赵光辉回到自己屋里,准备清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卢莎莎关了协议文本,桌面上协议文件夹下面,有一份文件,文件名是“拟办物资”。
卢莎莎打开了文件夹。
卢莎莎看见了什么?看见了几天前赵光辉发给路长军董事长和胡行长的“拟采购物资清单”,加上后面补充部分,共有百种之多。
简直不可思议!
卢莎莎良心的发现,自己一个小任性,赵光辉操了那么多的心!
卢莎莎发现了采购物资里的女生用品很多,但是,她也觉得,赵光辉对女生的隐匿生活消费,了解太空泛。
不能苛求。
为什么?
因为,别人是单身狗!
卢莎莎刚刚打开了电脑微信版。
卢莎莎立即终止了微信浏览。
因为,赵光辉过来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涪阳城里,卢莎莎是谁家的花种,有了结论。
中心医院十七楼,胡艳艳和路长军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检测结果。
本来,无论卢莎莎与路长军的DNA检测怎样,都不会影响这个家庭的任何关系。
路长军认为,家里上至老岳父岳母,下至小儿子路石,小女儿路玉,谁也撬不动路长军的金钱霸主地位。
胡行长很明白,无论你钱多钱少,年龄大小,哪一个人,都改变不了我胡行长,编制内官办的优越,还有炙手可热部门的主官的傲娇。
在老宅里那两个老人,胡艳艳的父母,永远不会计较DNA,只会每天计较今天走了多少路,睡了几个小时的觉,吃了多少高蛋白、高脂肪,体重会不会增加?
还有胡艳艳、路长军的一对双胞胎儿女,他们只会关注尿不湿和奶粉,他们根本不清楚DNA的意义。
剩下的只有卢莎莎了。
但是,卢莎莎还在人迹罕至的高河边,与抑郁症纠缠着,进行着至今没有胜负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