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识就像是与世界完全断联。
秦祁的眼睛微微睁开,视网膜上模糊的光斑渐渐凝聚成了具体的形状。
陈诗语两眼瞪着,眉毛竖着,一副上火又隐而不发的样子。
“你醒了?”陈诗语抱臂在胸。
秦祁朝四周转了转,是医院的摆设。
“你是不是登机前就有症状了?”陈诗语见秦祁注意力涣散,整了整手臂,再次摆出威严的架势,“感觉不舒服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
“咳,面试呢?”秦祁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喉头肿得厉害,每说一个字都疼。
“这位秦先生,你差点把自己烧没了你还想面试呢?!”
秦祁眉头皱得死紧,作势去扯手背上的点滴。
“面试呢?”
陈诗语立刻上前按住对方,她真是怕了,和他在一起,她永远是被治得死死的那一个。先喜欢上的就输了大概就是说的这样吧。
“我帮你延期了!”陈诗语急急说道,略显急促的呼吸喷吐到秦祁的胸口时才察觉自己的举动有多暧昧。她立刻收手后退,作双手投降状以证清白。
“他们承诺多给你留一天时间,明天去面试也可以。”
秦祁身上的高热好像通过那一瞬间的肌肤接触传染到她身上了,她觉得哪哪都不自在。
秦祁闭了一会儿眼睛,胸膛沉缓起伏。而后他再睁开眼,眼里多了些神采,有了凝聚的光。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他掀开被子扯下了点滴。
“曲一叶,带我过去。”
他虽然没有说出“拜托”两个字,但那软化的语气却已经让陈诗语自动心软。
“把药吃了。”陈诗语把床头柜上早已摆好的药和水递给秦祁,而足够一星期用药量的药早被她收在自己的挎包里了。
虽然与秦祁的接触还很有限,但她莫名猜到了对方醒来后会有的发展,就是猜到了,才更不忿。她是来救回易卿的,可不是来看易卿换了个名字作死的。
秦祁顺从地服了药,将空掉的水杯底示意给陈诗语看。
陈诗语那一瞬间莫名有些想笑。这个时候的秦祁简直像一个期盼着得到出门许可的乖小孩。
“走吧,车在下面等我们。”陈诗语无奈地在前带路,却听到身后一阵杂响。
秦祁一手支着矮柜,一手捂着腹部,似乎是走的时候身体脱力了没控制好,磕到了柜子上。
昨天方叔喝过头了,再加上今天的行程主要在Z市,目前为止曲一叶惹的烂桃花并没有遍及这个市,这一次陈诗语就没带保镖出来。
曲家在X市的接待人还在下边车里等待,看这样子,直到停车场为止,她得亲力亲为了。
陈诗语把挎包拨到另一侧,走回秦祁的身边,拉住了他一只手。
两只猝不及防彼此接触的手触电般分开。
秦祁身上的高热依然让她敏感,但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
陈诗语再次坚定地伸出手,拽住秦祁的一只手臂放在自己肩上,努力支起这位188的青壮人士。
她无比庆幸自己在那一天刺激下开始尝试着穿曾经感兴趣的衣服,否则一身掐腰连衣服和中跟单鞋的她势必无法做秦祁的临时“拐棍”,只怕是会带着秦祁一起往沟里翻。
秦祁的身体却迟迟未动。
“你干嘛?”陈诗语恼羞成怒,被秦祁高热体温包围让她止不住颤栗,就算给她十个脑子,她从前也绝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与暗恋对象亲密接触的时候,“不是你说要去面试?还不快一点!”
她凶巴巴的,脸却不敢转向秦祁。
秦祁脸上是红的那是烧的,她脸上那红的根本没办法解释,总不能是从秦祁脸上复制粘贴过来的吧?
那份等待已久的身体的重量压了上来,陈诗语有些吃力地努力扛着那份重量向上挺了挺。
“谢谢。”秦祁微哑的声音和暧昧的热气洒在陈诗语耳畔,陈诗语差点腿软。
她咬住嘴唇,不再说话,努力支住那一口气把秦祁往电梯架。
他俩走得磕磕绊绊的,好在到底没摔倒。
秦祁侧偏头看着陈诗语的发顶,扇动的眼睫,一点小小的鼻头和因为咬紧而有些发白的嘴唇。她今天穿了一件一字斜肩的T恤,在肩颈处有着柔和的褶皱,柔润的锁骨在其间若隐若现。窄长的T恤下是一条裤脚撕烂的蓝色牛仔中裤,既率性又富有美感。她穿的是运动鞋,她从前似乎并不与这类型的鞋子登对。
“很适合你,”电梯里,秦祁单手支着轿厢,陈诗语正在他的身体与轿厢间分担着一部分重量,“今天的打扮。”
陈诗语下意识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有惊,有什么跳动的东西,但她什么都没说。
电梯门再一开,一楼大厅里往来的人就多了。
眼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