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存在——你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明白。”
殷饶的表情像是松了口气。
………
它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信任她的吧。
殷饶漫不经意想着，周围街道纵横，她一路往人少的地方走。
这次她随便找了个理由外出，系统一向不会放任她自由行动。哪怕再厌烦这个天气，也会跟上来。
它的行动逻辑太过外露明显，上钩也是理所当然。
途经一家杂货铺，殷饶停下，买水果刀。
迈出店铺前，殷饶抬头望向天空，雨后的天空万里无云。她想了想，还是撑开雨伞。
通过精神链接，殷饶发现，她做出这个举动后，系统的心情明显愉悦。
殷饶也微微地勾起唇角，直到系统警惕出声：
“等等…殷饶。”
一段轻快的旋律从远方飘来，系统毛发完全炸开。
不对劲，这里不对劲！
它试图寻找危险来源，然而这预警一闪而过。迫近的乐声影响它进行正常判断，它不能及时捕捉到那一瞬的灵光。
“你快离开！”系统炸成了鸡毛掸子，耳朵向后抿着，对殷饶下达命令。
“什么？”殷饶面露疑惑，握伞柄的手微微一紧。
系统的直觉居然这么敏锐。
本想假装崴倒，听到这话殷饶改变主意。眼光隐秘一扫，留意到绿化带边缘，蓦地有了想法。
殷饶直直往右边方向走。
同一时间，一辆共享单车徒然杀出。
在系统看来，这架单车出现得猝不及防！
它焦急地想要制止殷饶。
车主急切摁动车铃。
——她撞上了车。
殷饶身体后仰，面上现出吃痛之色，手臂颓然松开，怀里的系统顺势滚落。
系统瞳孔瞬间放大！
因为早有准备，殷饶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并没有慌张。她踉跄退后半步，抓住绿化带的护栏稳住身躯。
象征性维持住表情，观察系统的反应。
目前为止，计划都在顺利进行。不过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谁也不能保证事情就一定可以成功。
殷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属于她的精神领域冷静至极，如果这时候系统留心观察，定会发觉不对。
可是它此刻自己都自顾不暇，不可能有心关注其它。
殷饶借助精神链接，得知系统的想法：
身下正好是一洼积水，如果任由身体这么掉落下去，它势必会直直砸入水坑！
系统手脚并用，匆忙地想要转变方向。
殷饶冷眼看着，瞧准时机，果断松手。
伞柄歪斜地砸中系统背部。
这一击不重，却固定了它的轨迹行程。系统惊叫一声，被迫直直下坠。
与此同时，那音乐来到了近前。在殷饶的注视下，洒水车劈头盖脸喷了系统猫一身。
躺在水泊中，身体过电般地战栗，牙齿咯吱作响。
殷饶旁光留意着，拍拍身上的尘埃，缓步走近。
走到近前蹲身，飞快地用指甲盖碰了一下水，这是一种比较冒险的方式。水面泛起圈圈涟漪。
看来不导电。殷饶放松下来，抱起系统，顺便捡起雨伞。
这一入手感受更深，它浑身上下，好像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
骑自行车的小哥停稳车过来，面色慌张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仔细看路。”
殷饶截住他的话：“放心，它没事。”
“这……”青年张了张嘴，这只猫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殷饶叹气，手指一寸寸抚摸过系统脊背，眼睛跟着下垂，“它以前落过水，有点应激，实际上没问题。”
青年将信将疑，他没养过猫，不了解猫咪这种生物。
但即使殷饶这样说，系统现在的形象也实在过于凄惨了。青年犹豫道：“我们还是加个微信，要是……真出了事，你也好告诉我。”
“也行。”
殷饶不欲在这里多作纠缠，干脆应了下来。
离开青年的视线，殷饶抱着系统往监控死角走。
系统一路抖得厉害，手脚乱抓，恨不得上来挠她。殷饶提醒，“你抖就抖，别搞这么大动作，路人看着呢。”
“你在嘲讽我？”
“我提醒过你了！”
“要不是你粗手粗脚，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系统的声音也在抖，殷饶发现这个细节。
精神链接断了。
它竟然在用“口”发声。
这很不应该，路上行人虽少，他们毕竟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