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岳雨拾依照约定来找两位舅母学习礼仪。
教完礼仪还不止,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大夫人想要教她一些女子技艺,琢磨了半天最后决定教授插花之艺,相比于琴棋书画诗,这个是最好上手的,还将放假在家的两个钱家姐妹叫过来一起教。
大夫人先是叫岳雨拾自由发挥,结果她把花材一股脑插入瓶中,倒也不是不好看,只是和花艺之道相距甚远。
刚刚过来钱宜芙嘴角扯了扯,发表了一个“花团锦簇,富贵吉祥。”的评价,也就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岳雨拾端详着自己面前的花瓶,觉得没什么不妥的,一样那么好看。
一头黑线的大夫人知道岳雨拾没什么底子,只得从头开始将其,原本打算作为礼仪课间调剂,结果硬是花了一个时辰才让岳雨拾理解插画的基础。
眼看着今天的时间不够,大夫人看出岳雨拾心不在此,只得将今日的课程留待下次再讲。
岳雨拾从赵家告辞,出府就发现有人跟着自己,心中明白是谁的人,正要将其甩开,就被人堵住了,说自己主人请她叙话。
到了地方,岳雨拾发现是曾见过一面的柳和煦,他端坐于上首,见到她来极为有礼。
这地方是专门用来待客的,临水而建,四面通透,傍晚的风从湖面吹来,携带着夏荷的清香,卷着房中从上而下悬挂的纱帘,让人如坐云端。
柳和煦说话也是云里雾里,岳雨拾还是听清楚他的用意,想招纳她替他甚至是柳家卖命。
岳雨拾自然是拒绝了,一方面之前她不乏做过护卫之类的工作,但都是短期,如今她明白,这京城的水不是一般的深,一旦淌进去,不是说脱身就能脱身的。
另一方面,如今正是复仇的关键时期,她也没有那么多闲心去做这些世家豪族的打手。
“岳姑娘不再考虑一下吗?要知道我柳家的护卫不想别家限制那么多,只要关键时候奉命,其他的柳家都是不管的。”
对于柳和煦的礼贤下士,岳雨拾还是不肯松口,最后坚持告辞了。
柳和煦被屡次拒绝,还是面不改色,让人好好送岳雨拾出去。
等她走后,柳和煦身边的侍者不解:“公子,何必对她如此客气,小小一女子,纵使身手不错,柳家也不乏这样的,何必从外面找这些有二心的。”
柳和煦像是没听到侍者的话,也不言语,只顾品尝杯中的茶水,闹得侍者有些没脸。
被柳和煦耽误了些时间,岳雨拾出城天色已黑。
她往玉昌观的方向走去,行至偏僻处听到有人求救的声音,离得太远听不真切。
岳雨拾在野外过夜的经验不少,当然不会以为是什么幽灵野鬼,只是想不通,这里好歹是天子脚下,哪来的横匪如此肆无忌惮,怕不是有什么古怪,悄然往声音来源而去。
柳谊现在只是后悔,不该因为快要到京城而放松警惕,更不应该为了贪图方便寄宿在素不相识之人家中。
那日他与孙兄一时兴起,决定比试骑术,纵马而行结果偏离官道,最后更是与书僮失散在林中迷路,孙兄还不小心伤了腿。
经过半夜寻找他们总算找到一户人家,对方下人自称自己主人是隐居在此,修了这处庄园。
庄园主人倒是热情好客,不仅亲自接见,替孙兄治腿,还特意安排高床软枕招待他们,叫他们安心住下,有事白日再说。
开始柳、孙二人还以为遇到好人,庄园主人更是在第二日主动将失散的书僮找了回来。
因为孙兄的腿暂时不方便赶路,他们在庄园住了五天,受到庄园上下热情招待,结果等孙兄伤势好转,他们提出告辞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庄园主人先是极力挽留,挽留不成就开始出怪事,先是孙兄伤势加重,然后四人皆因水土不服开始卧床不起,事情到了这一步,再傻的人都知道事情不对劲。
后来才知道,庄园主人看他们两人是读书人,想将他们留下来做女婿。
如此随意,还是两男共嫁一女,二人自然是不同意,奈何庄园里的人各个都会武,双拳难敌四手,他们最后还是被压制下来。
他们还不许两人联系家人参加婚礼,一心只想速战速决,柳谊入庄前后不过十日,就要被压着上礼堂。
好在成亲当天,书僮问书趁乱偷偷来到新房,两人换了衣裳,柳谊才得以溜出庄子,本来打算就近报官来援救剩下三人,奈何出门就面对连绵大山,只能先逃走再说。
算好的行礼时辰在晚上,柳谊有了几个时辰的逃跑时机,又骑走了一个前来道贺宾客的马,向北逃了一天一夜,还是被追上了。
庄园的仆人围着柳谊,笑道:“柳公子怎么能如此辜负我家主人好意,如今误了吉时已是不妙,柳公子还是跟我等回去,好好道歉兴许我家主人还能原谅与你。”
柳谊只能暗暗叫苦,道:“我与你家小姐从未曾谋面,又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