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瑾看来,父亲不在他就该负起照顾母亲的责任,于是一大早就来到福心院门口,正好遇到带着钟毓秀过来的蔷薇。
钟毓秀心里没底,自从进了卫国公府,府里把她当作客人客客气气的,钱敏敏虽然温和,却远没有到亲昵的程度,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对方失而复得的女儿,这和她们之前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肖夫人让她别着急,可她则能不急,想要在府里另辟蹊径留下来,身边的下人都是赵府的人,加上赵家父子没等她打通关节就离家了,不得已只能蛰伏下来,往钱敏敏身边凑,希望能唤起她的爱女之心。
昨天钱敏敏突然晕倒,自己虽然第一时间就过来看望,但没待多久就被蔷薇送走了,今天一大早又叫她过来,这般异常让她心中警惕不已。
三人一到进门,钱敏敏没想到儿子也来了,考虑到钟毓秀到底是个小姑娘,还是让儿子先去院子里等一会。
见儿子和蔷薇都出去了,钱敏敏坐在钟毓秀对面关切问道:“钟姑娘离家这么久,想必甚是思念家中亲人?”
钟毓秀心中发紧,却只能按照之前的人设来说:“虽然我的养父母从小对我要求严格,但我知道那是为了我好,相处这么多年也有感情,不过养父母家中还有兄嫂照顾,我也十分放心。”她有心卖惨,又怕之后钟家找上门来揭穿,只能含蓄表示自从小吃了不少苦,以博得同情。
“话不能这样说,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不会这么想了,不妨我安排人送你回家看看吧,也好见见亲人,钟姑娘这般年纪,能承欢膝下的时间渐少,还是多陪陪家人为好。”
这话让钟毓秀感到震惊,世子夫人这是在赶她走,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决不接受。
“夫人是不想认我吗?小时候我不得父母欢心,备受欺辱,一度想不通为什么,后来我知道我只是钟家的养女,而我的亲生母亲是夫人才明白,后来我被接进了国公府,夫人却不肯认我,待我还不如两个侄女亲近,现在又要将我送回钟家,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这番话的音量并不低,外面听到动静的蔷薇和赵容瑾飞快冲进来,看着钟毓秀十分激动,赵容瑾将母亲护在身后说道:
“钟姑娘这话说得不对吧,我亲自去了钟府查探,钟府的下人可不是这么说的,她们是亲眼看着你在钟府出生长大,何时又变成了养女,更何况钟姑娘原先在钟府虽比不上几位公子地位,但也没人敢特意欺辱于你,倒是钟姑娘随意责打下人之名在钟府流传。”
原来这段日子不在府里是去调查她了,钟毓秀终于明白了,反而撕去了这段日子的伪装,她在肖夫人的授意下努力扮演一个温婉柔和的女子,想要获得赵家人的好感,却没想到从出现的第一天开始,赵家人就没信任过自己。
“你胡说,分明就是你不愿我的出现抢走爹娘,要不就是那几个下人因为旧怨污蔑我,我就是卫国公府真正的小姐,你说的全部是污蔑!”说着上前去攀扯赵容瑾,甚至扯破了他的袖子。
看这个疯魔样子,赵容瑾怕误伤母亲,也顾不得钟毓秀是个女子,直接将其打昏让人送回房间。
钱敏敏检查过赵容瑾没有受伤才算放心,看到他被扯破的袖口,连忙让人去拿一件外衣来换,等衣服换好,钱敏敏让蔷薇将破损的衣服收好,修补好再给他送过去。
蔷薇拿着衣服,从随身口袋拿出来一张纸,便给赵容瑾送了过去。
“什么东西还随身带着?”钱敏敏好奇的问着。
“本来是帮朋友查的,放在身上忘了拿下来,多谢蔷薇姑姑了,”说着递给母亲。
展开纸张不到片刻,钱敏敏就有些激动:“这图案哪里来的?你帮谁查的”
赵容瑾不明所以:“怎么呢?”他怎么看都是寻常的花纹。
“这是我当年亲自绣在熙儿衣服上的,就是这个萱草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是萱草花?”一点都看不出来,母亲一直以来的女红并不差,在边关的时候都是她帮父子俩做衣服的。
“那时我的绣工并不好,不会做衣服,于是就在你们内衫上学着绣花,这个图案就是那时候绣上去的,后来熙儿就是穿着这身衣服失踪的。”
此时赵容瑾也严肃起来:“母亲你说真的?”接着又说“这个是岳姑娘交给我的,我立刻请她过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一定是我的熙儿,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说到这里不禁泣不成声。
岳玉拾被叫过来的时候正想陪着钱宜芙姐妹去书院,见菖蒲急冲冲过来找人,姐妹俩以为姑姑出了什么事,也跟着来到福心院。
进门的时候钱敏敏强忍着情绪:“雨拾,听说你叫容瑾帮你找人,可以给看看那样东西吗?”
岳雨拾掏出荷包,里面是她珍藏多年的那块布料,钱敏敏仔细摩梭着那布料,布料已经磨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但是上面的图案却十分熟悉。
“熙儿,我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