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诗人满月告别后早幸继续在怀夏城中闲逛,她走到泉港后见到了霍兹所说的混浴温泉,有一些露天的池子就在路边,可供行人泡脚,一铜币一小时,池水已经被泡成了一汪浑浊。早幸哆嗦了一下,庆幸自己托梅提欧他们的福享受到了城主的私人温泉,但转眼又唾弃自己这种喜爱占不属于自己的便宜的想法。
泉港因为有许多外国的船只载着旅行者们到达怀夏城,港口设置了关于怀夏城信息的公示牌,旁边还有人兜售旅行指南和地图。早幸没买,她研究了一下公示牌上的大地图后发现鲸歌崖就在附近,还有人贴了小标签夸那里的落日很美。早幸在港口眺望了一下那座黑色的高塔,走过去应该刚好赶上落日,只是在隔海相望的地方的话应该不要紧吧?她决定过去看看。
走到那后早幸就发现自己多虑了,柯特塔所在的白色礁石离岸有相当远的距离,作为桥梁的巨大铁锁链沉在水中,大概需要魔法驱动才会升起。岸边也有不少人在翘首等待落日,其中相当一部分是恋人的模样,手牵手嬉笑着。早幸悄悄找了一处没人的礁石坐下了,海边的岩石缝里有不少小螃蟹在爬行,她尝试去捏住它们的后背壳,然后被这些小动物威胁地挥舞着钳子吓退了。
正当她玩得专注时,有一片阴影覆了过来。
“这个不能吃。”
早幸吓了一跳,差点被一只螃蟹夹住手指。她回头看去,是希尔伯站在她身后。
“我没想吃。”
“那你捉它们干嘛?”
“就是玩玩……”早幸有些尴尬,只想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
“我又不像克尔泽那样需要关一周禁闭没法出门,”希尔伯道,“我去关卡守备那要了点记录,回塔的时候就看到你了。”
“我以为我在很隐蔽的位置呢。”早幸看了看四周,然后就发现那座巨大的铁链桥已经升了起来,大概从桥中心刚好能看到她的所在地。
“啊,我懂了……”
希尔伯没说话,早幸也找不到话题,两人之间一时安静下来。
太尴尬了,早幸努力打破沉默:“你吃了晚饭没?”
“吃了。”
话题又结束了。
早幸不知道希尔伯能不能理解这种尴尬,但还好他又开口了:“你在这只是为了……玩螃蟹吗?”
“不是。”早幸马上答道,“我是在等日落,捉螃蟹只是打发时间。”
“日落?”
“这里的日落据说很美,”早幸指指岸边的其他人,因为铁链桥一直没落下去有些人甚至在尝试走上去,但被无形的屏障给拦住后很快就放弃了,“你看,有很多人也在等。”
希尔伯明显露出了“怎么有这么多无聊的人”的表情。
他对早幸说:“要看落日的话可能柯特塔塔顶更好,那里是一整个观星台。”
“哦……”
“我带你去。”他把早幸拉起来。
“?!”早幸往后仰拉住了希尔伯,“你不是说我不能靠近那座塔吗?”
“现在时机刚好,他们在检修法阵,今晚12点前外部的防御法阵都不会开启,”希尔伯用了点力还是把早幸拽动了,他掏出法杖点点浪花,数条水柱从海中抽出冲向铁链又结成了冰块,搭起了一座临时的冰桥,“你运气不错。”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早幸苦笑,认命地跟着他走上了冰桥。
在两人踏上了铁链桥往白礁走去时,希尔伯若有所思地看着脚下的铁链说:“只要不和你直接接触已经生成的魔法不会消失,这算是一个新发现吧,只要把你裹得严严实实的应该能带入塔内。”
“倒也不必……”她也没那么想进入巫师们的圣地。
到了柯特塔外围后希尔伯又施展了风魔法将两人托举到了塔顶,上升的过程中早幸感受着飓风在脚底涌动,总觉得会站不稳,等双脚踏上实地后才松了口气。
“梅提欧也会这个,但我总觉得他的魔法好像比你的更稳一些。”早幸说,随后马上就后悔了。
为什么和希尔伯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更加口无遮拦了……没有话说也不能这么说话的……
“那是因为他只学风魔法,”希尔伯回答道,倒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他和你说过吗,本来他是要加入法师塔的,但因为进入法师塔需要舍弃原有的姓氏他就放弃了,不过他都可以直接把魔法师们招为老师上门教学了,进不进法师塔也没什么所谓。”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的老师当时也在教我元素魔法,为了方便就把我俩放一块一起教了,”希尔伯又挥了挥法杖,在塔顶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示意早幸一起坐下,“我和他对练他居然什么都用风魔法解决,风魔法打不过就上剑术,你不觉得这人太耍赖了吗?”
早幸笑了笑:“谁赢了谁就是对的。”
希尔伯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