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尽人去,百里天晴。
一片白如雪般的人群皆肃静站立于后山之高台前,高台起码有五米高,台边刻有仙门专属的篆文,还有不同却又十分诡异的花纹。
高台上放着祭祀物以及一切所需的。
玄衣女子光脚站于台上,丝竹箜篌起,她也随着乐器的乐音跟着起舞,舞态优美却不像一般的祭祀舞,这舞更加诡异更加让人着迷蛊惑人心。
面具下的一双眼冷静,静肃,丝毫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一舞毕。
玄衣女子退于祭台处,声音飘悠:“神明在上,佑我大越,万物生灵皆与我行。”双手奉于额前,自祭台上取下匕首,朝自己雪白的藕臂上狠狠一划,黑红的血液自刀口慢慢滴下来,一滴一滴凝聚于案上的小碗。
她放开自己受伤的手,重新结印,将血液凝结而成的血珠掷于溯源镜中,才放下手,朗声道:“如此,礼已成。”
掌门上前欲为她疗伤被她堪堪躲开,有些不好意思:“阁主不用疗伤?”
女子淡声:“不用,这疤过不久还要再撕一次,如今治好了还是会重新弄伤倒不如不去管它。”
掌门轻笑一声:“阁主倒是看的开。”
玄衣女子不说话,慢慢昂首看向掌门身后的谢承。
谢承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正是许久不见的碧烟,而远远落在后面的,是黎虞。
玄衣女子深深看了她一眼,淡然一笑,“我倒是不知这东西与她这么有缘。”
掌门没有听清:“阁主说什么?”
她轻轻一笑:“不过自言自语罢了,掌门不用放在心上,如今神官大人要去下界寻东西按理来说我确实该同行,可不巧的是那水族的君主有请,我在下界也有些私事需要处理,那水族的生辰也是有趣的紧每三过一次生日,在我们看来是三年,他们却觉得和下界一样。”
掌门点头:“这确实新奇。”
“竟然神官大人及其爱徒都到了,那便不要浪费时间了,毕竟……”她晃了晃手上还挂了几滴血珠的手,“我可不想再重新祭祀一次了。”
这样的祭祀看起来虽然平凡可于她来说却是不平凡的,每一滴血的流失对她来讲都等同于是在灵魂上狠狠割一刀,现在还能和别人谈笑风生却也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而她若是被别人知道这个事,那便是她的末日。
便只能借水族君主贺寿的名头调养一番。天生的献祭神血,出自天陨阁一脉。
而自从这牵机阁建立以后,天陨阁便销声匿迹了,便是于九州十方大陆上也难觅踪迹,看似是牵机阁的出现导致了这一切倒不如说是天陨阁计划了牵机阁的出现。
只是这些也没有人能猜出来。
念及此处掌门也不好多说什么,当即便催动法术,溯源镜中也依稀可见到熙熙攘攘的人群。
下界!!果然是在下界!
玉皿碎片果然是在下界!
众人见此场景皆不由自主高兴起来。
“这样说只要我们先魔界那群人一步找到玉皿碎片那就可以彻底摧毁它不让它祸害人界了?”
“此言差矣,帝女当年留下它可不是因为炼狱入口才这么做的。”
“哦?”
“你当炼狱入口真那么好封印?一个小小的玉皿就可以封印了?”
当下便有人好奇道“那要怎么封印?”
“古书上说是帝女借了玉皿的神力加之自己的魂魄封印的,到底如何我也不清楚,但这玉皿却是个不可缺少的。”
那人有些不解,问:“为何?不就是一个玉皿嘛?天底下多的是。”
“极寒之地的玄冰玉做得器皿承载着整个北荒生灵的灵力便被你们说的这么没用?”
玄衣女子已经在不经意间重新穿好鞋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台下的二人。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还一个劲儿问:“玄冰玉?北荒生灵?”
“北荒从前还是有人的,而我们的渺鸾帝女也是北荒的呢。”
一个从来没有被人想过的可能性突然从脑海里蹦出来占据他们的思绪。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帝女出自北荒。
玉皿出自北荒的玄冰玉。
而北荒如今,没了。
玄衣女子淡淡一笑,她只需要在他们这些人心里埋下种子罢了,最后会长成什么样也要看它们自己。
玉皿承载着北荒生灵的灵力,而从前却没有听说过帝女手头还有这样一件法器竟然可以封印炼狱。
那现在是什么意思呢?帝女在大劫将至时动了邪心杀了北荒的百姓又用玉皿炼制他们最后将灵力全部注入玉皿……
不可能,不可能。
这一想法从脑子里滋生出来时就马上给它掐断了。
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