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夜晚,满天星斗闪烁着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镶嵌在墨黑色的大瀑布上,一轮明月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全部都倾洒在身边这人的身上,就像是它们本来就是追随他而来。
黎虞纠结着要不要开口,只要是自己先开口主导权就在自己手上,没错,只要主导权在手我怕啥。
想到这里她便要自信开口,没想到刚才一直没开口的谢承突然就开口了:“我是正人君子?”
黎虞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啊啊……啊是的!师父您谁啊?您可是大神官谢承呐!可谓是皎皎明月,朗朗清风,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您不是正人君子那徒弟可就不知道谁能称得上正人君子这四个字了。”
“哦?”耳边是谢承戏谑带笑的声音。
“那……那当然,徒弟怎么会骗您呢?”
黎虞嘴上怎么说心里却在狂叫:“妈的黎虞,你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些话的我给你跪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什么鬼的屋檐,谢承他配称得上这四个字嘛?我真心佩服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简直可以自己直接扯块布去街上表演戏法。”脸上却还在笑呵呵的冲谢承笑。
哪知她刚在心里吐槽完原本正看着月亮的谢承转头看向她,眼里尽是鄙夷。
谢承:你个口是心非敢说不敢认只敢在心里骂人的窝囊费。
谢承冷笑:“说吧,这些个词你到底背了多久,从哪里听来的。”
黎虞眼神闪躲心虚道:“师父您怎么这样啊,我这就不能是徒弟我自己想的嘛?”
谢承凑近:“哦?我竟然不知道这些词是用来形容师父我的。”
“啊?”黎虞有些慌,“这……师父,我我不知道原来这些话是大不敬的啊,这个这些话是奚苻仙君说的,不能怪我哦!”
“啊,原来竟然是奚苻,我说呢。”谢承微微点头。
“师父?”黎虞轻声喊道,“他说的跟我无关哦!收拾了他就不能收拾徒弟我了哈!”
谢承皱眉,黎虞心道不好,忙要开口挽救,猝不及防谢承开口:“我什么时候说要收拾奚苻了?”
“啊?刚才您不是说这些词不能用来形容您嘛?”黎虞不解。
“确实没想到他用这么好的词来形容我,实在是没想到我在他眼里竟然这么好。”
“啊?”黎虞懵了。她颤声儿道:“也就是说,这些词其实没有大不敬?”
谢承点头。
黎虞彻底懵了。
谢承:“他说的话挺合我意的,确实不应该收拾他,倒是你。”谢承看向她:“你怎么拿人家说的话冒充是自己说的呢?为师是不是说过为师这辈子最痛恨那些骗子。”
“师父,其实那些是徒弟我说的,奚苻他没有说过那些话。”黎虞低声道。
“住口!你身为我的弟子不但不思己错还要骗人。看来是不管不行,就再罚你半个月不准吃饭。”说完不等她反驳直接就化成一股白烟走了。
啊啊啊!早知道他这样说我干嘛要说是奚苻说的啊!这明明是自己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奚苻个无功蹭我功的,老娘这剩下半个月没东西吃保准得把你吃垮!!
第二天,她兴致缺缺的大清晨就起来跑在谢承寝宫门口杵着,一步也不离开,知道他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自己也不强求,但这半个月都没有吃饭连着昨天晚上给气的大半夜爬起来竟然发现自己额头有些发烧,就自己打了桶水给自己敷额头没想到这病不减反增,越烧越烫,想给谢承告假一天好好休息又怕被谢承惩罚,只好强撑着快要烧成灰的身子去他寝宫门口等着他起身。
一刻两刻……差不多等了快半个时辰,终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谢承的房间里传出来,黎虞侧身离开门口,朝院子里走去。
谢承平时都是在院子里给她授课,平时绝对不让她靠近自己房间半步,她也就十分懂事的自己去了。
差不多又是不知道多久了以后谢承才从自己房里走出来。今日穿了一身雪白的道袍,他是神官,清新脱俗,纤尘不染,不拘形迹,她是一个断臂废物,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蛇虫鼠蚁,地狱里的恶鬼。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注定要被另一个踩在脚底。
她怎么能够让他做她的师父。她实在是高攀,碧烟说的不错,她就是个废物,她确实不配做他的弟子,她确实没什么理由抱怨。
这些天在谢承这里她学到了很多,防身的,攻击的,防御的,只要是她想学的他都可以教,不可厚非,他是个好师父,可她不是个好徒弟。
碧烟才是真正适合做他弟子的人,漂亮聪慧,虽然任性嚣张可她的家族势力庞大,完全可以帮助他,做他的弟子简直绰绰有余。她拿什么跟她比。她又怎么配跟她比。
黎虞不是自暴自弃的性子,只是今日不知怎的突然就委屈起来,突然就想爆发出来将自己所有的不开心所有的委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