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美女这是求人的语气吗?”
“我不是在求你,只是在问你。”她纠正对方的用词。
“哦,既然是问我,我也可以不答。”老流浪汉闪身往旁边走,梵云左手前探,一把抓住老流浪汉的肩膀,老流浪汉肩头下沉,竟然如滑溜溜的鱼般自她的手底脱逃。
“小姑娘手上的功夫不错哦,哪个武馆出来的?”老流浪汉下怒反笑,“只是你个小孩若想逼我问话就算了吧,我现在肚子正饿,可没工夫陪孩子玩。”
“谁要陪你玩?”梵云心中只恨这群流浪汉怎么全是一个样子?
她不知自己无论是在天庭还是后来行走菜市场,人人都敬畏她,让着她,躲着她,所以纵容出她的脾气,处处都要强。
但世上之人千千万万,她的脾气却不是人人都能承受顺从,便如京墨所说,总有那不怕死的,不吃她这一套脾气,遇到这样的人,她便显得无可奈何。
她被老流浪汉气得尴尬站在原地,进退不得。
京墨从车内探出头来,笑着对老流浪汉挥了挥手里的东西,“老爷爷,您看这件东西能不能换顿饭,请您喝酒?”
老流浪汉凑过去一看,眼睛登时亮起,惊呼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梵云回头去看,只见京墨手中拿着的不过是块小小的黑布,没什么稀奇。再仔细看,原来是黑布缝制的小口袋,平凡粗糙又不起眼,不知道这个老流浪汉为什么看到会如此惊诧。
京墨笑道:“这是一个好友送我的。”
“孩子你认识贵州边境的老王家?”老流浪汉的口气变得恭敬许多.
“王家爷爷为人风趣健谈,我曾有幸和他喝酒聊天。”
“原来贵州来的贵人。”老流浪汉的眼睛笑眯成一条缝,“孩子来钦港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李大山就好。”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李老爷子,失敬失敬。”京墨笑说:“王家爷爷曾和我说过,您是他最好的酒友,只可惜有二十年没和您畅饮了。”
李大山笑得更加开心,“难为他大哥还记得我,他身体好吗,现在还是不是一天喝上十斤烈酒?”
“我离开贵州的时候,王爷爷已经每天喝十二斤烈酒了,他还让我给您带个好,可惜我旅途中受了伤,不便行走也不好喝烈酒,否则一定也陪您老畅饮一番。”
京墨的几番话说得这李大山眉开眼笑,一旁冷眼旁观的梵云却暗暗思索。京墨居然会和当地的帮派有这样深的渊源?
京墨与李大山相谈甚欢了好一阵,又连连说了几句“多谢”后,黑眸冲她一勾,“问到了,不去捉凶手吗?”
“你,到底是谁?”她轻声问出这句话,让他一怔,随即笑道:“我是京墨,大学生一个,姐姐忘了吗?”
“京,墨。”她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念碎了名字背后的秘密。
“姐姐不必如此客气叫我的全名,不如叫我墨墨。”他趴在车窗边,笑吟吟地看着她。
梵云立刻板起面孔,知道不能让这个人有得寸进尺的机会,“刚才那老家伙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她爬上车。
“黑龙帮,你听说过吧?”
“嗯,当然没有。”听着不是正派组织,除了他这个博学的大学生,谁知道。
“李爷爷说凶手好像是黑龙帮在我国境内的一个线人,叫山本鸿。”
“东京人?”梵云皱眉,“他会不会看错了?从东京到安宁镇,又到我们内陆河上的小船,一个帮派的线人千里迢迢来杀人?”
“应该不会错,这人长得很倭,贼眉鼠眼,所以老一辈人一眼就认出来了。”京墨又想了想,“那天他冲进我房间的时候,我见他是左手拿刀,就这样……”他用手比了个动作,“反砍了一刀把窗户上的栓子劈开,然后跳下去的。”
梵云一见他的动作手势,脱口而出,“东京人的忍术刀法!”
“一点就透,真厉害!”他拍了拍手,满脸的赞美崇拜。
梵云低头想了片刻,“好了,你下车,这里走个五分钟就是汽车站,你应该继续自己的旅拍之行!”
“你不要我了?这几日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经历,体验感真好。”
“哪里好。”她冷笑道,“继续跟着我,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无知无觉地死去。”
“这一路有数不尽的风景,刀下求生,奇闻轶事,也许还有美酒珍馐,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值得我拍一辈子的美女。”
又来了,一堆得让她倒胃口的话,还有那张无耻的笑脸,如今这张笑脸虽然没有冲着她,却让她更感觉刺眼又碍心。
“你别情绪反复,不讲道理,把我这个病号扔下不管。”
“让你好好活着就是我的道理!”她才不管自己的说词有多不讲理,扯过他的背包狠狠地把他拉下车,手一甩把他拽出几里地,直接连人带包摔到地上。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