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凌厉,劲风之下,男人的肩头立刻见红,鞭身淬了毒,伤处皮肉外翻着,血色发黑,深可见骨。
“教主!”
阿拂被这变故惊呆,慌张唤了一声,音色发颤,美眸瑟瑟。
手里的鞭子也瞬间掉落在地。
青礼失感到肩膀传来剧痛,毒素蔓延的很快,不一会儿他就出现了四肢麻痹的症状,耳鼻处甚至开始流血。
好阴险的汐留。
阿拂倒吸一口凉气,手足无措地看向台下,想要寻找太叔霓云的身影。
索性这时,禾牧白高声叫停。
“赤月山庄胜。青教主伤势太重,还是赶紧回去医治,比武点到为止即可。”
在他冠冕堂皇阐述时,宿雪已一个箭步冲上擂台,抬手不由分说封住了青礼失几处穴位,在男人冷肃的目光下硬着头皮道,“黎清的事我们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先解了你身上的毒!”
言罢,露微也忍着腿伤上台劝他,二人将青礼失扶下擂台,在一片唏嘘声中离开了比武场。
“我说什么来着,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美人美则美矣,可惜手段实在阴险毒辣了些,实在叫人胆寒……”
“老兄,赤月山庄擅毒,这武林大会可没说不能用毒吧!”
“说到底她也是寒阙宫的人,怎的还胳膊肘往外拐呢?”
……
看客们众说纷纭,神色各异,禾牧白却不管这些,闲庭信步走上擂台,一把握住阿拂纤细的胳膊,往上扬起,露出一个不温不火的笑容。
“本次比武大赛胜者为——赤月山庄的阿拂姑娘!”
话音刚落,闻人汉便捧着一个事先准备好的锦盒上前,递给还在发懵的阿拂。
“你可要收好了。”
闻人汉看她神色悲戚,就要急出眼泪来,不免皱眉叮嘱一句。
奈何阿拂心中愧怍,片刻难安,于是一把抱住锦盒,头也不回就要追着青礼失而去。
“站住!”
禾牧白一声轻喝,到底还是存了几分威慑力,阿拂虽恨不得长翅膀飞走,却也不敢拂逆少庄主的命令,怯怯又不安地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后者拨开三三两两的人群,并不着急,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脚步轻快地走上前去。
禾牧白抬手,轻敲了敲少女的脑袋尖儿,“阿拂啊阿拂,你几时变得这般担心那魔头了?”
“我……”
阿拂嗫嚅着不说话,可眼神却骗不了人,她的确很担心青礼失的安危。
“你可还记得,自己去寒阙宫的使命是什么?”
禾牧白心一冷,声色也就跟着冷寂下来,透着少见的责怪意味。
阿拂垂头,回答道,“传递青礼失的消息回闇云庄。”
禾牧白嗤声又问,“那你可知,我恨他入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碾入尘土才好?”
阿拂眼眸猛地一颤,漂亮的面容呈现出恐惧的神色。
这些,她都是一早就知道的。
只不过在与青礼失的相处中,慢慢给淡忘了。
如今经禾牧白这么一提醒,她才幡然醒悟似的明白过来,自己与青礼失,不是一路人。
说不定,自己还要成为送青礼失上路的人。
那这一鞭一伤,又有什么关系呢。
瞧见阿拂神色的转变,禾牧白知道她终归是不会背叛他的,于是稍稍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却听见阿拂直愣愣恳求道:
“少庄主,阿拂不想当内应了,求您带我回闇云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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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这姑娘时,禾牧白便知晓,她生的实在美丽动人。
眸子纯净,心思无暇。
像一块上好的璞玉。
可禾牧白并非怜香惜玉之人,他虽喜欢阿拂的美丽,却更想利用她的这份美丽,去得到更多自己难以得到的东西。
寒阙宫那般虎狼窝里,永远不乏聪明之人。
禾牧白深知魔头的秉性,所以反其道而行之。
他将阿拂教养的不谙世事,真诚地又近乎愚蠢,如此一来,便无人会将那些晦暗又肮脏的隐秘之事联想到阿拂的身上。
毕竟,笨蛋美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后来,所有的事情都像禾牧白预想的一样,先是设套将阿拂送到青礼失身边,又做局让她屡次搭救青礼失的性命,再到阿拂被抓走,站到青礼失的对立面,甚至逼着青礼失开始做一些选择。
哪怕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禾牧白并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和畅意。
他发现,自己其实不愿意看见阿拂的心,一点一点朝着青礼失偏移。
“你若见不得他死,便去求一求汐留吧。”
禾牧白冷着俊容,半晌才开了口。
阿拂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