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风哥带着我回到家的时候,五奶还没有睡,她就那么和衣守在五爷的身边,随时注意五爷的需求。
看到五爷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五奶又是那么憔悴,我心好痛,鼻子一酸,眼泪不由得落下来。
“你爷这老毛病了,医生没少看,药也没少吃,罪也没少受。唉,你爷心里啥都明白,他这路走到头了……”五奶哽咽着说,她握着五爷的手,轻轻地给他按摩,五爷疼痛发作的时候,五奶就这样给他力量。
“爷!爷……我是小语,我回来看你了!”我强忍着泪水喊着曾经那么慈祥那么疼爱我的五爷,我的心都痛得不能呼吸。
“还是把我爷送到医院吧!这样我爷不是也能减轻点疼痛吗?”我说,不相信五爷不去,只要我们劝劝他,他也会听的。
“你爷虚弱的很,经不起折腾了,就让他在家歇几天吧!”五奶沾沾眼泪,红着眼睛说。
房间里都是药的苦味,五爷微弱的呼吸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显得特别清晰。
由于我的衣服单薄,在农村的夜里更感觉冷,五奶就让我到京京姐曾经的房间去歇着。这间房没有住,平常只有韵风哥回来的时候住在里面。
韵风哥领着我去了京京姐的房间,屋子虽小但很温馨,之前我们在一起折的仙纸鹤一串串的,还挂在床头。青色的蚊帐静静地罩在床上,美丽的窗帘微微透着些月光。小屋很美,只可惜没有了京京姐。
京京姐的东西自从她不在了,她的东西也就随着进了坟墓,这儿除了大件的摆设没有变,其他的五奶都作了置换,因为五奶怕家里人都触景生情。五奶说活着的人都要好好的活着,死去的人就让他们在另一个地方安息。所以,屋里的床单被罩被子衣服蚊帐什么的,五奶该换的都换了。韵风哥每次回来虽然都住进这个小屋,但里面基本上啥都是新的。
我坐了一路车,身体疲惫不堪。我还有些晕车,虽然不是太厉害,但总感觉不舒服。韵风哥给我倒了杯热水,我喝了,然后先躺在床上休息一下。我侧身躺下后,拉了被子盖在身上,眼睛酸疼,想睡觉。韵风哥已经出去陪着五奶守着五爷了,我打量着蚊帐的顶部,呼吸着还带着韵风哥气息的空气,慢慢睡着了。
感觉睡了也没多长时间,我一翻身差点掉下床,吃一惊,赶忙睁开了眼睛。这时我发现我的脚是盖在被子里面的,我记得我睡的时候并没有脱鞋,只是侧身躺在床上,现在我的鞋子被脱在一边,脚在被窝里暖得热热的。是我自己脱的吗?我都想不起来了。
外面天已经亮了,我闻到早起做饭的炊烟的烟火味了。
披上外衣,我下了床,开门走出去,先到五爷房里看看五爷,他还闭着眼睛,早上五奶已经喂他喝了些热稀饭,这会儿看着气色好了许多。韵风哥和老爸以及几个叔伯都在,他们小声地说着话。我进来的时候和老爸他们打了招呼,心情不是太好。我希望五爷还像以前那样精神矍铄地坐在门口,用银梳子梳着他的雪白的山羊胡子,慈爱地看着我们在院里玩耍……多么幸福啊!
看看五爷没啥事后 ,我又到厨房帮五奶做饭。家里的饭很好做,做些馍炒些菜烧一锅汤,就是一顿美食。
五奶烧锅,我则洗菜切菜,在炒好。
五奶也年纪大了,一头雪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处处都透着岁月的痕迹。
我和五奶边做饭边说话,五奶还是那么宠爱我。问我在大城市住的咋样,吃的咋样,干的工作累不累,一月能拿多少钱?我都一一做了回答。然后,五奶又问我一个不免俗套的话题:我这么好看,是不是在外面有一堆小子追求我?
呵呵,我忍不住想笑了,我老妈还没问我这些问题,五奶可比我老妈急啊,这都是要催婚的前奏啊!
“五奶!你觉得我会有人追吗?你孙女可是长得一点都不好看呀!都是咱自己看习惯了才觉得自家的都是好看的。”我笑了,实在忍不住五奶的护犊子。
“我孙女长得就是好看,我看着好看就好看!我给你说,那不沾不显的咱还看不上呢!咱要找就找那条件好的!最起码家庭条件要好,小孩要好,主要的得对俺孙女好,你还得管得住他,他得听你的花!不行的光我这一关就过不去。”五奶一下给开出了这么条件,恐怕我要剩在家里了。
“奶,咱要求的条件这么高,你孙女我能找到这样的吗?”
“咋找不着,好的小伙多得是,咱肯定能碰到。”五奶信心百倍。
“奶,那可好得照你说的能找到这样的好的吧!”我又笑了。笑的锅铲子都拿不住了。
这时,我身后传来脚步声,熟悉的脚步声让我不敢再笑。
“啥事!这么好笑?”韵风哥说着走到案板前拿了一个番茄咬了一口看着我问。
“奶,不要告诉他!"我可不想韵风哥笑我。
“没啥事,就是问小语有小孩追没有?你看她还玄的!都这么大的人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啥不管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