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倒成了彼此往来的契机。
郁晚跟在郁启丰身后,向每个世家的长辈福礼,空闲功夫就四处张望,终是在入庭处看到了谢迎夏一家。
谢迎夏大老远就瞧见她,垫着脚朝她招手,这副不顾周遭的模样叫谢夫人瞧见了,轻拍她的脑袋,嘴上似是叮嘱着什么。
谢正允与路过的人都打过招呼,带着妻女向这边走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谢正允年轻时身材就微福,如今整日伏案,与郁启丰虽是同龄人,但已圆硕不少。
郁晚认为这是福态,她自小就觉得谢正允甚是亲切。
甚至小时候犯了错还会跑去谢家,缠着谢正允和谢家老夫人向父亲求情,所以无论何时见到谢家人,她也从不拘谨。
“谢伯伯好,谢夫人好。”
郁晚笑盈盈的,乖巧地福了福身子,主动问好,接着拉住谢迎夏的手,“我可以和阿娇去转转吗?”
“这孩子就是闲不住。”郁启丰宠溺地笑着摇头,向谢正允和谢夫人说着。
谢夫人用帕子捂嘴,还笑道:“这个年纪的姑娘就是这般灵动,阿娇还不是如此。”
“所以我俩才能玩到一起去。”郁晚笑嘻嘻地接着话,随后在两家人同意下拉着谢迎夏离开了。
二人寻了处离家人稍远的地方,瞧着前来宴席的客人愈来愈多。
谢迎夏挽着郁晚的胳膊一个劲的讲着近日所闻的趣事,郁晚一边听着一边仔细观察每一世家。
前世她从未对此上心过,谁与父亲要好,谁又与父亲对立,她几乎不得知。
那时自己一心只有玩乐,是天真的大小姐,可前世最后发生的事情,让她这一世再也不敢烂漫。
只有她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她要多了解些事情,届时才能帮衬上父亲和兄长。
就在她心里暗自做打算的时候,谢迎夏忽地晃了晃她的胳膊,侧头在她耳边轻声道:“看,是周子怡,看来宋家今日不会来,宋温不在,周子怡就开始作威作福了。”
郁晚顺着谢迎夏的话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确实有几个少女三五成群在一起。
其中周子怡着一身海棠红麻衬襦裙,外披半透镂空丝纱,头上发饰是稀贵的三色琉璃簪子,甚是高调。
在这几个女孩中,确实如谢迎夏所说并未见到宋温的身影。
其实想来宋家也不会亲临姜珏的寿宴,宋昌河与姜珏彼此的关系特殊,而各官员站队多以二人为主。
以宋昌河的身份,若是来了这场宴席,那便是自降身份,承认自己在姜珏之下,来日若到了朝廷之争,他极有可能落得下风。
再者说宋家不来也可知晓宴席的一切过程,毕竟宋昌河的亲信,门下侍郎周家荣是到了的。
他们一家来了,便就等于宋昌河来了。
郁晚视线随意落在周子怡身上,刚好撞上周子怡的眸子,她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瞧着周子怡带着小姐妹们大张旗鼓地走了过来。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郁大小姐和谢大小姐呀。”
周子怡人还未完全到跟前,带着嘲讽的声音便先传来,“穿得这般普通,还以为是这姜府的下人呢。”
这话引得周子怡身后几个女孩跟着笑出声,一个个都目中无人的打量着郁晚和谢迎夏。
谢迎夏那副急脾气怎受得了如此欺负,她松开搀着郁晚胳膊的手,正想上前一步骂回去,却被郁晚一把拽住。
“阿娇,咱不急。”
郁晚牵着谢迎夏的手,认真的劝阻着,谢迎夏回头不解地瞧着她,但还是乖乖回到她身边。
见她们似乎没有要反击的打算,周子怡心里似是不乐意了。
冷哼一声,瞧着郁晚和谢迎夏:“我这身衣裳是我娘亲特意去南埠近郊特意挑选的最新布匹制成的,这料子现在京城还没有呢。”
这话是说给她与谢迎夏听的,也是在向其身后的女孩炫耀。
话落鄙睨一眼郁晚:“哎呀,瞧我这记性,郁大小姐自幼就没了娘,家里只有父亲和兄长,自然是不懂这些的。”
此话周子怡故意用丧母来戳郁晚的软肋,叫谢迎夏听得更气了,她急着要上前,却被郁晚死死拽着。
回头看着郁晚脸上依旧毫无波澜,心底更急得慌了,紧紧握着郁晚的手,轻轻唤了声“媥媥”。
然郁晚云淡风轻地拍了拍谢迎夏的手背,以示安抚,继而上前一步靠近了周子怡。
她嘴角带着笑意,眸中却没有任何感情,个子比周子怡高小半头,居高临下地盯着周子怡。
“今日是姜大人的寿辰,姜大人劳苦功高多年,为人一生低调,如今难得办一场寿宴,理应大人最大。”
郁晚话说得极其严肃,眸子有意无意地在周子怡的海棠红麻衬襦裙上打量了番,“众所周知姜大人喜暗色,今日我等小辈自该顺着改变穿着习惯。